步悔思上前診脈，不出片刻她的表情就焦灼起來。
江統看着步悔思變化的表情，心情也跟着上下起伏。
步悔思的臉色逐漸平緩，但目光卻透露着無力。
在步悔思收回手後，江統迫不及待的詢問：“如何？”
步悔思搖頭：“父皇的情況和江支離隻有五六分相似，并不完全一樣，也和我所知道的病症無法完全對應上，感覺有一點點中毒的迹象，但又隻是有點相像，并不完全一緻。我無法判斷出更加具體的結果。這事我力所能及之外的病症。”
江統卻不願意聽到這個結果，眉頭緊緊皺起：“老六當初的病不也誰都不能治好，但你不也一樣治好了嗎？”
步悔思歎了口氣：“父皇看到的隻有開頭和結果，自然會這樣認為。也沒有必要隐瞞，江支離的病我能治好無非有兩點，一點是他的病算是疫病的一種近似的病，隻是不具有普遍的傳染性。
而當初我師父給我的醫書中，有他曾經研究過這種疫病的治療方法，雖然不能直接治好，卻有一定好轉的心得，我也是根據師父留給我的内容進行研究。
整個過程我試了不知道多少種方法和藥材，甚至用過以毒攻毒的方式，當然不是每一種都好用，甚至有的反而會加劇身體的病情。
是江支離完完全全信任我，并且算是命大，才能陪我一直試藥，一直試出真正治病的正确藥方子。但父皇這個和他的情況還不一樣，我甚至不能直接用江支離當初的藥方給父皇吃。
父皇的身體乃是龍體，試藥這種事情萬萬不行。中間出現任何差錯，我難辭其咎，根本無法進行下去的。”
江支離一聽，立刻起身拱手道：“父皇，不可随意試藥！我當初是已經抱着會死的決心，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死馬當活馬醫。整個治病試藥的過程，能嘗過的痛楚，我幾乎都嘗了個遍。
渾身刺痛瘙癢、藥物中毒導緻的頭暈目眩，甚至泡藥浴鼻血不止，這些都是試錯藥很常見的折磨。之前禦醫不是穩定過您的情況嗎？眼下還是采取禦醫們更保守的治療方法吧。”
步悔思已經退到一旁低着頭。
江統臉色不是很好，他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頭：“你給江支離使用的藥方，寫一份給禦醫院，讓他們參考參考。說不定能改良朕的藥方。你不是說有四五成相像嗎？”
禦醫院的治療要是有用，病情怎麼會加重。
但步悔思的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如果要治，就隻能不斷試藥。
可她說得是實話嗎？
江統已經命人去找神醫白鶴，他現在隻覺得之前敷衍江支離說找白鶴卻沒真找有些後悔，否則現在多少也該有消息了。
養了一群禦醫卻都是廢物。
“你之後多想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治療朕的病。”江統看着步悔思歎了口氣，“青海國和山海國音樂有想要暫時聯手警惕龍江國的想法。若是朕要是倒下了，隻怕他們之前做出過的聯手行為，還可能再次重現。咳咳。”
江統用和平穩定來給步悔思施壓，同時又抛出甜棗：“朕和那些沒用的禦醫說過，隻要誰能治好朕，朕就能滿足任意一個願望。你也一樣。”
步悔思苦笑：“父皇真的很擅長誘惑人，可有些事情再怎麼誘惑，也不能立刻就實現。我回去再多翻翻醫書，若是能研究出一二，必定第一時間告知父皇。現在還請父皇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離開皇宮，他們就在宮門口“偶遇”一位江初黨派。
“沒想到康王妃也進宮了，可是為了皇上的病？康王妃出手，皇上的病肯定能好轉了。這樣臣也能放心了。”
步悔思搖頭：“你們把我想得都太厲害了。我就是個正常的大夫而已。父皇的病我現在也沒辦法。”
江支離拍拍步悔思的肩膀：“你别有太大壓力，父皇也能明白，你也希望能治好他，隻是實在無能為力。”
将江初派來打探的人應付後，在馬車上江支離詢問：“加重藥量，多久影響他上早朝。”
等江統上早朝都開始被影響的時候，事情才算真正進入倒數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