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宗,雲山缥缈。
厲長老的飛劍穿過雲海,秦無夜探頭下望,險些被罡風掀翻。
隻見群巒疊嶂如巨獸脊背起伏,雲霧缭繞處忽現七座青峰刺破蒼穹。
峰頂積雪皚皚,半山腰卻綴滿绯色花海,恍若仙人潑墨揮毫。
雲瀑自山巅傾瀉,化作七彩虹橋。
仙鶴銜芝掠過碧潭,潭中蓮台浮沉,隐約有弟子盤坐其上吐納。
山門處“飛雲宗”三字鐵畫銀鈎,一筆一劃皆似劍意凝成,刺得人眼眶發酸。
好一幅山水畫卷,好一個古風氣派!
“這便是飛雲宗?也不賴嘛。”秦無夜扒着劍柄探頭。
話音剛落,飛劍陡然下沉,穿過一道水幕般的護宗大陣。
刹那間,靈氣如潮撲面,秦無夜渾身毛孔舒展,連鎮天棺内似乎都雀躍微顫。
山門前千級玉階蜿蜒而上,盡頭大殿高懸“飛雲淩霄”金匾,檐角銅鈴随風輕響,聲似清泉擊石。
“厲長老,宗主已在殿内等候多時。”一藍衫弟子躬身行禮,目光卻偷偷打量秦無夜,似在揣測這平平無奇的少年有何能耐讓厲長老破例收徒。
“另外,宗主還說把您的弟子順道帶上。”
厲長老暗歎了一口氣,拖沓着眼皮回道:“知了知了。”
秦無夜見其神色萎靡不振,便問:“師父,您是不是很怕宗主啊?”
厲長老山羊須被風吹得打結,沒好氣地翻白眼:“臭小子,待會兒見了宗主,嘴皮子給我夾緊些!”
進入飛雲殿後,方才還一臉無所謂的秦無夜頓時雙瞳震驚。
殿内寒玉鋪地,雕梁畫棟皆覆霜紋。
高座上的女子一襲黑紅開叉長裙曳地,雪白長腿露出。
墨發如瀑未绾未系,眉眼似雪似霜孤絕,唇色卻豔如丹砂。
這姿色,瞬間讓秦無夜想起了棺内的三位仙女姐姐。
這飛雲宗的宗主,絕色!
慕傾寒指尖輕叩扶手,眸光掃來時,秦無夜隻覺五髒六腑都被冰刃刮了一遍。
他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
“這就是你賭上長老令也要護的弟子?靈徒八重,血脈殘無,丹田嗯?”她頓了頓,眉頭微皺,紅唇勾起譏诮,“厲長老的眼光,真是越發‘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