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棋盤上,被故意扔出來,引,誘别人上鈎的棄子。
真正要吃人的大魚,還藏在後頭。
李骥的腦子裡,電光石火間,已将這盤棋的脈絡看了個通透。
趙無德想借刀殺人。
可惜他不知道,他眼裡那隻待宰的兔子,實際上,是條過了江的猛龍。
而這片地裡的蒙軍,同樣不簡單。
他們在釣魚。釣大雍的巡邏隊,釣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探子。
一個釣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真有意思。
李骥的嘴角,慢慢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們一個個都想當黃雀。
那我就做那個,躲在最後的獵人。
看誰,能笑到最後。
他沒急着去割人頭。
反而在戰場上,不緊不慢地布置起來。
他先把那個百夫長的屍體,拖到最紮眼的位置。
然後,抄起那百夫長的彎刀,對着屍體本身,又狠狠地補上好幾刀。
每一刀,都又深又狠,皮肉翻卷,光看着就讓人心頭發怵。
他又挑了兩具蒙軍的屍體,扔在百夫長旁邊。
用同樣的手法,讓他們“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做完這一切,眼前的場面,味道就全變了。
不再像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更像一場,因為分贓不均,或是别的什麼狗屁倒竈的理由,而突然爆發的慘烈内讧。
一個百夫長,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好戲,這才剛剛開鑼。
李骥的身形,像個幽靈,在屍堆裡悄然穿行。
他把剩下的人頭,一顆顆都砍了下來。
再用繩子,利索地串成一串,拎在手裡。
不多不少,一共十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