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敢怠慢。
張謙大馬金刀地一坐，揮了揮手。
“劉主簿，别來那些虛的。”
“我今天帶我兄弟過來，記功。”
張謙把“我兄弟”三個字，說得特别重。
劉主簿心裡一顫，腰彎得更低了。
“是，是，下官這就辦。”
他趕緊鋪開紙，磨好墨，一臉恭敬地看着李骥。
“不知李壯士，立了何等大功？”
李骥沒說話，隻是把自己腰上那串人頭，解下來，往桌子上一扔。
“咚”的一聲。
十幾個死不瞑目的腦袋，在桌子上滾成一堆。
巴圖那顆千夫長的人頭，瞪着一雙眼睛，正好對着劉主簿。
劉主簿的臉，“唰”一下就白了，手裡的筆杆子都握不住了。
他這輩子，什麼沒見過。
可這麼一大堆蒙軍軍官的人頭，跟蘿蔔一樣堆在面前。
這刺激，還是有點大。
張謙在旁邊，冷冰冰，地加了一句。
“蒙軍千夫長，巴圖，一顆。”
“百夫長，三顆。”
“普通蒙軍精銳，十顆。”
“另外，活捉的俘虜，二十三個。”
“劉主簿，你可得一筆一筆記清楚了，這功勞要是記錯了一點，我可沒法跟蕭峰大人交代。”
張謙這就是明着威脅了。
劉主簿吓得腿都軟了，哪敢有半點歪心思。
他提着筆，手直抖，一筆一劃，寫得格外仔細。
每寫一個字，他心裡的駭浪就高一分。
斬殺千夫長，這是多大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