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的胸脯,拍得“砰砰”響,那股子豪氣,比誰都足。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李骥的本事,就是他的底氣。
李骥越強,他這個總旗的位置,就坐得越安穩。
這哪是他的心腹,這簡直是他的護身符。
别說一把弓,三壺箭,現在李骥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想辦法搭梯子上去摘。
從張謙那兒出來,李骥回了趟帳篷。
他把身上最後那幾兩銀子,還有那把一直貼身帶着,用來防身的鋒利匕首,一股腦地,都塞到了朵兒手裡。
他什麼也沒解釋。
隻是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了句。
“把門看好,我晚上回來。”
朵兒的手裡,攥着那把還帶着他體溫的匕首,還有那幾塊,讓她覺得心裡發沉的碎銀子。
那種感覺,很複雜,說不清楚。
她擡起頭,看着他轉身就往外走的背影,嘴唇動了半天,最後,也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李骥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營地的盡頭。
他一腳踏進深山,整個人,就像魚回了水,龍進了海。
驚鴻步一用出來,他就不是在走路了,是在飛。
那些尋常人根本上不去的懸崖峭草,在他腳下,就跟平地一樣。
他腦子裡那套《追風箭》的法門,好像天生就刻在他骨子裡。
都不用想,不用琢磨。
他的身體,他的眼睛,他的手,自己就知道該怎麼做。
他甚至覺得,自己和這片山林,已經融成了一體。
哪裡有風,哪裡有水,哪裡有活物在喘氣,他都一清二楚。
他就是這片山林,唯一的,也是最頂級的獵手。
沒走多遠,他耳朵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