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骥的語氣,很嚴肅。
那頭老虎給他的壓迫感,非同小可。
他有金剛不壞,不怕。可換了普通士兵撞上,那就是一盤菜。
張謙聽了,卻壓根沒當回事。
“老虎?嗨,那老林子裡,一直都說有大蟲。”
“前幾年也有人嚷嚷過,可從沒聽說真有傷人的事兒。”
“估計是那畜生也曉得厲害,不敢下山招惹咱們。”
“現在營裡頭事兒多着呢,哪有那閑工夫去管它。”
張謙擺了擺手,顯然沒把這事兒往心裡去。
在他看來,李骥有點小題大做了。一頭山裡的畜生,還能比營裡這幫勾心鬥角的人更危險?
李骥看他這副德行,就知道,多說無益。
他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該提的醒,他提了。
日後真要出了事,也怨不到他李骥頭上。
他又跟張謙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便告辭回去了。
一夜慢火熬煮。
那一大鍋肉,已是鹵得透透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李骥就讓鐵牛,當起了“掌櫃”,帶着幾個腦子活泛的兄弟,在前鋒營的操練場邊上,支了個簡陋的攤子。
一塊破木闆,拿木炭歪歪扭扭地寫了四個大字——李氏鹵肉。
那鍋還冒着滾滾熱氣,香得人腿肚子發軟的鹵肉,就那麼大喇喇地擺在攤前。
按份賣,每人買到的隻是一小塊,用新鮮荷葉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