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雖然也算個好手,可跟趙武這種在山裡泡了大半輩子的人一比,到底還是嫩了點。
他的活兒更多是走在前面開路,用刀劈開擋道的荊棘藤蔓。
李骥不聲不響地跟在隊伍中間,像個看客。
他隻是在看,在學,把趙武那些屬于獵人的寶貴經驗,默默記在心裡。
這片山林太大,幾乎望不到頭。
冬天的林子到處都是蕭瑟,厚厚的枯葉鋪在地上,踩上去沙沙作響。
光秃秃的樹杈像鬼爪一樣伸向灰白色的天空。
幾個人在山裡轉了大半天。
虎毛都沒見到一根,反倒個個累得夠嗆,肚子也餓得直叫。
眼看太陽已經開始偏西。
“李兄,撐不住了,得找個地方歇腳吃點東西。”
鐵牛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陳山和馮猛兩個人更是累得像死狗,一句話都懶得說。
趙武瞧了瞧天色,指着前面的一道山梁說。
“翻過那道梁子,下面有個背風的山坳,裡面有洞,我以前打獵在那兒住過。”
“地方不小,也能生火。”
李骥點了下頭,沒多話。
一行人重新打起精神,往那道山梁的方向挪動。
可當他們翻過山梁,走到那個山洞口時,所有人的腳步都頓住了。
洞裡頭居然已經生了火,早就有人占了。
而且不止一個。
橘紅色的火光在洞口閃動。
火堆邊上圍坐了七八個,不對,足有九個,個個身材壯碩,滿臉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