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面前,居然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這種降維打擊般的碾壓,讓他一直以來建立的自信和驕傲,在瞬間崩塌得粉碎。
軍功官也被這個數字吓得不輕,他顫巍巍地看向了百戶蕭峰。
蕭峰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隻是走上前,從那堆耳朵裡,随手拿起一隻,仔細地端詳着。
蒙人的耳朵,因為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地,耳廓普遍比中原人要厚實,并且有獨特的凍瘡痕迹。
這是無法僞造的。
而且,這些耳朵的切口,平滑利落,全都是用同一種利器,以同一種手法割下。
這說明,它們都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蕭峰的瞳孔,不易察覺地收縮了一下。
他放下手裡的耳朵,又看向了趙沖帶來的那些首級。
那些首級的脖頸處,刀口雜亂,深淺不一。
顯然是出自不同的人,在混亂的戰場上砍下來的。
孰真孰假,高下立判。
“趙沖。”蕭峰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你是覺得,我蕭峰老眼昏花,連真假軍功都分不清了嗎?”
趙沖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從蕭峰的眼神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意。
一股冰冷的恐懼,瞬間從他的腳底,竄到了天靈蓋。
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息怒!屬下屬下隻是一時糊塗!胡言亂語!”
他拼命地磕着頭,額頭很快就磕出了血。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不僅輸了比賽,更輸掉了自己的前途和性命。
他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
他不該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去質疑規則的制定者。
這等于是,在當衆打百戶蕭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