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阿奶帶的禮物就是煙和酒,給阿勒邱就帶着一些好看的金銀首飾,多數時候都是給她錢。
基本就是萬塊錢。
骨族高寨物質豐富,但錢很少,說到底還是窮。
但他們窮得怡然自得,不緩不急。
阿奶的三角棚是木石結構,太長日久,已經漏風漏雨,我提出要按照這個房子的造型,重新給阿奶修建一棟。
阿奶就有脖頸上的蛇骨項鍊,請大蛇神做指示。
阿奶說,大蛇神指示托阿所暫時不必修建,我的提議便隻有作罷。
我留在骨族吃飯,羊是主菜,我是尊敬的客人,他們會把羊身上最好吃的部位留給我。
每個人認為的羊身上最好吃的部位都不一樣。我認為羊身上最好吃的是羊排,但骨族的傳統思維中認為是羊脖子肉。
當然,它們的羊脖子肉,不僅是吃,而又可以占蔔。
我每次吃到的羊都是在宰殺後,祭祀過大蛇神,帶着一定的神力。
每次吃飯,我都是第一個動筷子的,能吃到的第一塊肉一定是羊脖子肉。
我吃完羊脖子肉後,骨頭就會被放進燃燒的火焰之中。
然後,阿奶就凝視着火焰,說出我近期的煩惱的問題。
她這種本事,是骨族世代相傳的秘法,這一點就是張先生也自愧不如。
我結婚後來了高寨一次,阿奶就在我吃過的羊脖子骨頭燃燒的煙霧裡面看到了我和高露露打架。
這是本地的口語,不夠準确,其實不是打架,是吵架。
打架要動手,吵架就是動嘴。
我們的确是吵架了,原因就是因為她不跟我做愛。
我們婚後的第一次親密幾乎是一場犯罪現場!
我不知道阿奶看見了什麼,她那皺紋多得好似核桃皮一樣的臉上笑得很燦爛
她說了一串骨族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