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想起來了,那是大約兩年半以前,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不久,還是個剛開始練氣的記名弟子。一天在宗門後山一處人迹罕至、風景秀美的山崖邊,偶遇了一位赤發飛揚的禦姐,美得不像凡人,氣質更是張揚得一塌糊塗。
當時的許哲還沒被表白對象揍過,也看不出什麼修為境界,哪裡會管對方什麼身份?上前便是一通自以為感天動地的“深情告白”。結果自然是被對方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瞥了一眼,然後直接化作驚鴻遁走,連句“你有病啊”都懶得賞他。
當然,系統還是非常給力地判定了“被辜負”成功,獎勵了他寶貴的1點根骨。
可現在
許哲僵硬地擡起頭,對上了蕭紅袖那雙似笑非笑,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雙眸。
那赤發,那微微上挑的鳳目,那股子明豔大氣,還有那如今讓他想當場去世的氣場。
不會吧,當初碰瓷的禦姐美女,竟然是一位元嬰期的門派長老!
蕭紅袖的目光在宋星葉等人身上略作停留,似乎在确認她們的安危,随即,她的目光便落在了許哲的身上,饒有興緻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便是許哲?”蕭紅袖紅唇微啟,聲音中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方才沈岚那丫頭火急火燎地趕回宗門,将你們的遭遇,以及歸墟門可能突襲山門之事一一禀報。她倒是對你這個新晉的内門師弟頗多贊譽,稱你沉着冷靜,智勇雙全,在危機之時不僅護住了同門,還與那歸墟門的築基妖人周旋許久,為她争取了時間。現在看來,倒也不全是誇大其詞。”
他僵硬的臉色,對上了蕭紅袖那雙似笑非笑,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鳳目。
那一刻,許哲隻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裡,從裡到外,從身到心,都涼了個通透。
真想回到兩三年前,把貿然跟人表白的自己掐住。找誰都好,幹嘛要找上元嬰老怪啊!
他甚至已經開始腦補,如果蕭紅袖長老突然朱唇輕啟,慢悠悠地來一句:“咦?小子,我怎麼瞅着你有點眼熟啊?你是不是在哪個山頭,跟我說過什麼話?”
那場面,光是想一想,許哲就覺得自己的修仙之路,可能要提前“全劇終”了。
山風吹過,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與焦糊,拂動着蕭紅袖那如火的赤發與明黃色的衣袂。
許哲強迫自己将腦海中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碎片打包扔進回收站——管他娘的什麼目标,什麼還是兩三年前的糗事,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露怯!
他微微彎腰,拱手問道:“蕭長老,方才我等遙見山門方向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不知宗門那邊情況究竟如何?”
這話一出,不僅是許哲,就連剛剛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的宋星葉、張執事和王宸等人,也都紛紛屏住了呼吸,一臉緊張地望向蕭紅袖。
“歸墟門的那群瘋狗,确實發動了突襲。不過,你們不必過分擔憂。沈岚帶回的消息十分及時,宗門高層在第一時間便揪出了那些提前滲透進來的歸墟門餘孽。”
大家頓時松了口氣。
蕭紅袖頓了頓,鳳目中閃過一絲殺意:“至于那些從外部強攻山門的妖人,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跳梁小醜罷了。在我懸劍山真正的力量面前,他們連護山大陣的毫毛都未能傷到,便已盡數伏誅。”
張執事有些不解:“那山門處的濃煙與火光”
蕭紅袖眉頭微蹙,似乎對那處損毀有些不滿:“那是幾名歸墟門死士,在絕望之際,不惜自爆魔軀,想要強行沖擊山門禁制,這才造成了山門入口處的些許損毀,引燃了附近的一些警戒法陣與建築。不過,也僅此而已,宗門内部安然無恙,一個人都沒死。”
“竟無一人傷亡?!”王宸等人聞言,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随即便如釋重負。他們先前遙見那般駭人的景象,還以為宗門定然是損失慘重,想不到竟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