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上的血很快被沖刷掉了。
可那股子淡淡的腥氣，卻像是鑽進了每個人的鼻子裡，久久不散。
風波過後，便是論功行賞。
乾帝坐在龍椅上，嗓音裡透着些許倦意，威嚴卻不減分毫。
“陳霄，護駕有功，調度得宜，擢升羽林衛大将軍，統領宮城禁軍。”
陳霄邁步出列，單膝跪地。
“謝陛下隆恩。”
“趙鐵牛，平叛神速，勇冠三軍，加封左武衛大将軍，即刻回京，協理京畿防務。”
一道旨意，把遠在雁門關的趙鐵牛也給調了回來。
督察署的其他人，還有這次平叛中出了力的官員，也都各有封賞。
李長安的督察署，這麼一折騰，權柄更重，幾乎成了朝堂上誰都不能小觑的一股勢力。
百官再看李長安，那感覺除了敬畏，更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
這個年輕的宦官，像是一把刀，懸在他們所有人的腦袋頂上。
賞賜完了，乾帝話鋒一轉，聲音沉了下去。
“大皇子李明軒，德行有虧，不堪重任，朕已下旨廢黜其太子之位，貶為庶人，圈禁于宗正寺。”
“三皇子李元吉，性情暴戾，難當大任。”
“如今儲位空懸，朝野人心浮動，于國不利。”
乾帝的目光在階下群臣身上慢慢掃過。
凡是被他看過的人，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皇後慕容雪站在禦座旁邊，聽見大皇子被廢，眸中閃過一絲快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憂慮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