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開國這麼些年,聽都沒聽說過,見都沒見過。
這哪裡是封賞,這分明是把李長安架在火上烤。
李長安也是一愣,随即立刻跪倒在地,聲音裡帶着恰到好處的惶恐與不安。
“陛下。奴才何德何能,敢擔此重任。”
“奴才一介閹人,恐污了太子清譽,更恐誤了國家大事。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他心裡頭卻跟明鏡似的。
皇帝這一手,玩得真是高。
用儲君來捆住他,讓他給這個年幼的太子當盾牌,擋掉那些明槍暗箭。
同時,這個太子太傅的身份,也把他死死地釘在了皇權底下,成了皇帝監視和制衡他的一道看不見的鍊子。
他想保住現在的權勢,就必須保住太子。
他想更進一步,就必須讓太子對他言聽計從。
乾帝看着他,眸光深沉。
“愛卿不必過謙。朕信你,太子也需要你。此事,就這麼定了。”
“奴才遵旨。謝陛下天恩。”
李長安深深叩首,把所有情緒都藏在了那張恭順的臉皮底下。
皇後慕容雪,在聽到“太子太傅”四個字從乾帝嘴裡出來,又落到李長安身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發僵。
她的兒子,不是太子。
而太子太傅的位子,又落到了她最忌憚,也最痛恨的李長安手裡。
這意味着,她徹底失去了對未來儲君的影響力,也失去了對後宮乃至前朝未來走向的掌控。
她扶着宮人的手,指尖冰涼,幾乎要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