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分局的越野車裡。
林晚晴坐副駕，盯看着窗外倒退的夜色，手指在膝蓋上敲着，節奏亂糟糟的。
王猛靠着後座，額頭纏着繃帶，右臂吊着。
他臉色慘白，閉目養神，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累的。
于辰也在後座，腦子裡跟放電影似的，一會兒是趙峰那張死人臉，一會兒是倉庫坍塌的場景。
這次，玩脫了。
黑曜之手…沖他來的！
這念頭讓他後脖頸子發涼。
車開進“江海市科技發展研究中心”的地下基地。
燈光晃眼。
劉工跳下車，咋呼着讓人送王猛去治傷，又拽着林晚晴去簽任務報告。
于辰被丢在原地，一個後勤人員遞來毛巾和水。
“謝了。”于辰聲音沙啞。
他擦了把臉，冰涼的水激得他稍微清醒了些。
沒過多久，林晚晴回來了，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跟我來，局長要見你。”
于辰心裡咯噔一下。
該來的總會來。
張局長的辦公室，就一張大桌子，幾把椅子，一面牆的書櫃裡塞滿了奇奇怪怪的标本模型。
局長張大海坐在桌後，五十來歲，微胖，戴金絲眼鏡，眼神卻賊亮，跟探照燈似的。
他示意于辰坐。
林晚晴站一邊，三兩句把任務過程，特别是遭遇伏擊和突圍講清楚了。
提到于辰的指揮，用了“臨場反應極快，判斷準确”八個字，沒細說他是怎麼“算”出來的。
張大海聽完，手指交叉，目光挪到于辰身上。
那眼神不兇，但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于辰。”張大海開口，聲音穩得一批，“這次，幹得不錯。”
于辰剛想開口解釋。
張大海擡手打斷：“過程我清楚了。緊急關頭能冷靜，還能帶人跑出來，可以。”
他頓了頓，鏡片後的眼睛眯了眯：“你的觀察力…或者說，直覺，挺靈。”
來了！于辰心提到嗓子眼，準備好的“瞎蒙ps版”差點脫口而出。
但張大海沒往下問，像随口一提，又像心裡門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