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遠看着李有偉那張寫滿焦急和“真誠”的臉，腦子反倒越來越清醒。
他慢慢開口，聲音平得不起波瀾：“李副局，趙二楊真沒跟我說過任何關于什麼東西的事。”
李有偉盯着他看了足足幾秒，像要在梁志遠臉上剜出點什麼，最後隻是重重吐了口氣：“行！話我帶到了。你自己琢磨琢磨，想通了，随時來找我！”
說完，李有偉轉過身，拖着一身的疲憊和掩不住的陰沉，走回了值班室。
梁志遠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他想通了。
不管是張谷還是他李有偉，要是真百分百肯定東西在他梁志遠手上，絕不會是現在這樣！
又是試探，又是拉攏，又是互相潑髒水。
他們都不确定！
都在猜，都在詐唬！
真要确定他手裡有東西，怕是他去茅房拉屎都得有人前後跟着！
接下來的三天，太和派出所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鉛雲壓着。
空氣又粘又重，糊在每個人的心口上，喘不過氣。
民輔警們都在值班室打了地鋪，誰也睡不踏實。
一雙雙熬得通紅的眼睛裡，全是血絲和疲憊。
梁志遠也裹在這壓抑裡，卻想通了一件一直沒弄明白的事。
在上一世那份能把邱強甚至更上面的人掀個底朝天的證據，怎麼就銷聲匿迹了？
上一世，趙二楊從趙堅那兒跑出來，先去了垃圾場，拿了證據。
也就在他拿着東西準備去市裡的時候，被王貴軍撞上了。
縣局的命令，加上自己的慫恿追捕中，槍響了，趙二楊倒了。
當時，第一個沖到趙二楊身邊的，不是他梁志遠，也不是王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