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長和李副局”梁志遠字斟句酌，“他特别想弄清楚些事，問得很細，還問王所長臨死前，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話，或者什麼東西。”
他沒把話說死，留了餘地。
馬文坤接話道：“梁警官觀察細緻。基層工作，裡面的道道多。”
他望向吳廷紹，等着吳廷紹發話。
吳廷紹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沫，不緊不慢地說：“你小子，心眼兒活泛。張谷和李有偉你覺得，哪個跟咱們是一頭的？”
梁志遠心裡“咯噔”一聲，吳廷紹這話，算是把窗戶紙捅破了。
他瞥了眼馬文坤，腦子飛快轉着：吳老說馬文坤是他的人，那張谷和李有偉，難道也有吳廷紹的人？
馬文坤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聲音不高不低：“李有偉，闆上釘釘，跟咱們不是一路人。至于張谷”
他話鋒一轉，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這個人，不好判斷。也許是想誰也不得罪，求個自保；也許是個老江湖，藏得深。”
這回答讓梁志遠心裡更添了一團亂麻。
張谷要不是吳老的人，馬縣長也看不透他，那他幹嘛也來打探趙二楊有沒有給他留東西？
眼下吳廷紹他們壓根沒提趙二楊的東西，這說明他們對這茬兒根本不知情！
上輩子，李有偉調到别的縣當了政委，張谷則去了别的市做了副局長！
兩人再沒交集，他能搭上線的，隻有邱強！
這背後布局的人，真是滴水不漏，他就算重活一回，手裡的牌還是少得可憐！
“小梁，我跟你交個實底！”吳廷紹的聲音打斷了梁志遠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