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雄這會兒已經徹底蔫了。
看清開門的是張谷，他那張本就沒血色的臉，更是白得吓人，抖個不停，快散架似的。
哪還敢有半點反抗，任由梁志遠把他塞進那狹小的衛生間。
梁志遠随手從毛巾架上扯下塊幹毛巾，粗暴地塞進了鄭雄嘴裡。
“嗚嗚”鄭雄嗓子眼裡擠出幾聲悶哼，聲音裡全是怕。
梁志遠帶上衛生間的門，把鄭雄的動靜隔在裡面。
他轉回身，面對張谷，心裡的疑問一下子全冒了出來：“張局，這這究竟怎麼一回事？您怎麼在這兒？還有，邱強要搞我的事，您又是怎麼”
張谷走到桌旁，拉開椅子坐下，又指了指對面：“坐下說。”
梁志遠依言坐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繃着，緊盯着張谷，等着下文。
張谷從衣袋裡掏出煙盒，磕出一根，卻沒點，隻在手指間來回撚着。
他略作停頓，才慢慢開了口，聲音還是那麼平穩：“邱強想動你，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
梁志遠心裡咯噔一下：“您的意思是”
“直接下令的，是李有偉。”
李有偉！
張谷擡眼看了他一下，那眼神讓人捉摸不透：“很多時候，你礙了别人的道，别人自然就想把你清走。具體是什麼事，你自個兒心裡，應該有點數。”
梁志遠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記起了吳廷紹和馬文坤的那些話，也想到了趙二楊提到的，那個埋在垃圾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