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強手裡的手電光柱在腳下松針堆上來回掃着。
那些一片片鼓包的地方，在他看來，活脫脫就是準備撲出來的蛇窩。
梁志遠沒開口前，這堆松針也就是地上的幹葉子。
他一說，好家夥，每一處都透着那麼點不對勁。
邱強喉嚨動了動，沒出聲。
“磨蹭什麼，一起找啊！”邱強壓着嗓子，話裡有催促，但沒了之前那股橫勁兒。
他心裡也犯嘀咕，可面子上不能露怯。
梁志遠身子往後縮了縮，腦袋晃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别，邱教，”他聲音那叫一個誇張的害怕，“你讓我過去，不如直接把我送進去，送進去起碼有條活路，跟你找這玩意，小命還在不在都得兩說！”
這話一出來，邱強臉上顔色變幻，精彩得很。
梁志遠這是明擺着捏住他七寸了。
東西非拿到不可，可真讓他自個兒去那片蛇窩，他心裡也直發毛。
梁志遠瞧着他那猶豫樣，有點想樂。
“邱教，要不，咱們先撤？”
邱強沒搭腔，掂量了好一陣，一咬牙，硬着頭皮往前挪了一小步。
“你在這兒待着，我過去。”邱強說話時，那股子勁兒，透着幾分不得不去的決絕。
他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撥開一處松針。
手電光打過去，除了泥土和樹根，啥也沒有。
他心裡稍稍松快了點，又去撥拉另一處。
夜裡的蟲叫聲好像更大了，偶爾風吹過，樹葉子嘩啦啦地響，聽在邱強耳朵裡，全成了蛇在地上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