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卡的背面,用黑色記号筆潦草地寫着一串數字——密碼。
“梁警官,這裡面有一百萬。”秦麗娟将那張卡推到梁志遠面前的茶幾上,聲音刻意放低,“我弟弟那事,您沒聲張,已經是天大的人情。這點錢,您拿着,就當辛苦費。”
梁志遠伸出手,指尖拈起了那張銀行卡。
冰涼的觸感從卡面傳來,熟悉得讓他心頭發緊。
上一世,也是這樣一張卡,同樣的金額,秦麗娟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那時,他幾乎沒有片刻遲疑,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金錢帶來的虛幻滿足感曾一度蒙蔽了他,讓他忘記了那背後是對法律的踐踏,對良知的背叛。
如今,這張卡,又一次橫亘在他眼前。
一百萬。
對于月薪不過幾千的他,這數字的份量,沉甸甸的。
梁志遠的手指松開,卡片落回桌面,他将其推向茶幾中央,聲音平淡無波:“嫂子,你誤會了。”
秦麗娟看着那張被推回的卡,臉上浮現困惑,眉心蹙了起來,望向梁志遠。
“秦向東的事情,并不複雜。”梁志遠語調不急不緩,“隻要他肯主動去自首,再照我說的去做,把景沅縣那些麻将室、地下賭場都舉報一遍,這就算戴罪立功。”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秦麗娟臉上:“這樣,他最多在裡面待兩年,就能出來。”
兩年?
這兩個字像根針,不輕不重地刺在秦麗娟心上。
她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這種話術聽得太多。
警察上門,嘴上說着“法律程序”,哪個不是在等一個“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