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軍死了,梁志遠也調回來了。現在太和那邊,從邱強到下面的人,差不多都是我們自己的人了。上面的意思,是時候可以動工了。把最後這兩個尾巴弄走,不是正好嗎?”
聽到“動工”兩個字,李有偉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他緊繃的肩膀松弛下來,拉開椅子,重重地坐了下去,肥碩的身體讓沙發發出一聲呻吟。
他沉默了半晌,從兜裡摸出煙,也點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
“上面的意思是現在就開始?”
“等不了了。”張谷道,“夜長夢多。”
李有偉的眉頭又擰了起來,他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一個更現實、更迫在眉睫的問題。
“那我們的東西呢?”他擡起頭,看向張谷,“現在那個小逼崽子主管交通,整個景沅縣的路都歸他管。他要是鐵了心在路上設卡盤查,我們的東西能運得出去嗎?”
這個問題,比之前那個更要命。
梁志遠現在是景沅縣的英雄,是市局領導都點了名表揚的先進個人。
他要是在交通整治上拿出之前對付秦向東的勁頭,誰敢去觸黴頭?
到時候别說運貨了,恐怕連車輪子都出不了太和鎮。
張谷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将抽了一半的煙摁進煙灰缸裡,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外面交警大隊院子裡來來往往的警車。
“我們又不是天天拉貨。”
他轉過身,看着滿臉愁容的李有偉。
“一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次。到時候,找個由頭,把他調開一天,很難嗎?”
張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讓他去市裡開個會,或者,給他安排一個去鄰縣學習交流的任務。你覺得,他一個交警大隊長,還能不聽局裡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