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梁志遠像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哦，你說王中隊長啊。劉副縣長消息真是靈通，我這邊的調令剛下，您就知道了。”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一絲公事公辦的冷硬。
“太和鎮的交通亂成什麼樣，您又不是不清楚。王海作為三中隊的中隊長，能力突出，派他去救火，是大隊對他的信任。”
“我他媽不管什麼救火！”劉德漢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陶豪的筆錄，必須讓王海去做！你現在把他弄走，安的什麼心！”
終于說出來了。
梁志遠靠在山路邊的一棵樹上，夜風吹動他的衣角。
“劉副縣長，我有點糊塗了。”
“公安内部的人事調動，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梁志遠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記得，咱們副縣長兼着公安局局長的人張谷。不是你，劉德漢吧？”
電話那頭猛地一滞。
梁志遠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交警隊的事輪不到他劉德海來指手畫腳！
“你”劉德漢氣得爆了粗口，“梁志遠，你别他媽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放走那幾車貨的事，能抹得幹淨？老子現在就能讓你脫了這身皮！”
“好啊。”梁志遠笑了，“你去檢舉我我，我等着。”
他的笑聲很輕，卻讓劉德漢心裡莫名一寒。
“我爛命一條，孤家寡人一個，脫了這身皮，我無所謂。”
“不過，劉副縣長，我這人有個毛病，喜歡魚死網破。”
“我保證在我進去之前，把你讓我殺害李曉飛，楊昌書記怎麼讓我放車，怎麼讓我做假筆錄陷害蘇榮強的事，原原本本跟建東書記交代清楚。”
“你說，建東書記是相信我，還是不相信？”
“哎！要不這樣，咋們賭一把，我現在就給建東書記打個電話？”
“你！”劉德漢徹底說不出話了。
梁志遠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加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