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昌臉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消失。
他緩緩轉過頭，死死地盯着身邊的梁志遠。
那張原本在他看來充滿信任和期許的臉，此刻平靜得可怕。
“小逼崽子”楊昌的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
“你陰我？”
為首的紀委幹部上前一步，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折疊好的文件，在楊昌面前展開。
“楊昌，經查，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經清水市紀委常委會研究，并報省紀委批準，決定對你進行立案審查并采取留置措施。”
轟隆！
楊昌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說不出一個字。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籌謀了六年，編織了六年的天羅地網，就在這一刻，被撕得粉碎。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看到的是一張張煞白如紙的臉。
最後，他的視線重新落回到梁志遠身上。
憤怒、背叛、不甘所有的情緒瞬間沖垮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抄起桌上的一個紅酒瓶，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着旁邊梁志遠的頭上砸了下去！
砰——！
酒瓶在梁志遠的頭頂炸開，玻璃碎片和辛辣的酒液四處飛濺。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梁志遠的額頭流了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他隻聽到耳邊傳來楊昌那野獸般絕望的咆哮。
“雜種！老子怎麼樣對你的，你居然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