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振和羅陽，這兩個輔警，也赫然在列。
他們倆穿着便裝，局促地站在椅子邊上，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像兩隻誤入狼群的綿羊。
在一個副縣長親自組的飯局上，他們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最不合規矩的信号。
馬文坤笑着站起來，他今天沒穿正裝，一件深色的夾克，看起來随和了不少。
“梁大隊，可把你盼出院了！”他熱情地迎上來，“來來來，快坐主位！”
梁志遠被他按在主位上，視線掃過滿臉不自在的李振和羅陽。
“馬縣長，這”
馬文坤擺擺手，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玩笑神色。
“哎，梁大隊，我可不像楊昌，家底那麼厚，請得起高檔飯店。”
他指了指桌上的家常菜，“粗茶淡飯，希望你跟兄弟們别嫌棄！”
馬文坤這句看似玩笑的話，是敲打？是試探？還是單純的開場白？
他分不清楚，但他不敢賭。
梁志遠端起面前的茶杯，沒有碰酒。
“馬縣長，您言重了。”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着一股不容混淆的疏離。
“楊昌給的那些卡和現金，我當天就全部上交給了市紀委，有記錄可查。”
“我梁志遠，清清白白。”
一句話，把馬文坤玩笑裡的所有潛台詞，全都擺到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