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遠辦公室的門剛關上，隔壁沙衛國的辦公室就成了洩洪口。
“這叫什麼事！姓梁的這是拿我們當猴耍！”
“就是！憑什麼劉明拉的屎，要我們來擦屁股！”
“他倒好，一句話把我們全套進去了！”
幾個副鎮長和科室主任把沙衛國的辦公室擠得滿滿當當，一個個義憤填膺，怨氣沖天。
“還有那個食堂！一天二十五塊錢，他怎麼想得出來的？我家裡老人孩子不要養了？”
“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逼！”
沙衛國陰沉着臉，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任由煙霧缭繞，也不說話。
他聽着這些抱怨，心裡比誰都煩。
“沙鎮長，您是咱們鎮的老人，您得給句痛快話！這事不能就這麼認了！”
“對！我們不能讓他一個毛頭小子牽着鼻子走！”
沙衛國猛地把煙頭摁進煙灰缸裡，擡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每一個人。
“說完了？”
辦公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誰敢站出來，當着我的面說，你沒在外面挂過政府的賬？沒跟着劉明一起出去吃過飯，拿過東西？”
他身體前傾，聲音不大，卻像錘子一樣砸在每個人的心口上。
“隻要有一個人敢說，你幹幹淨淨，一點沒沾。我沙衛國，現在就去找梁書記，我跟他說，你不用在食堂吃飯，這錢你也不用交！”
“他要是不答應，你的飯錢，我沙衛國個人幫你掏了！”
此話一出，滿室死寂。
剛才還慷慨激昂的一群人，此刻全都低下了頭，有的看天花闆，有的看自己的鞋尖，沒人敢與他對視。
誰是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