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四分五裂，電池都飛了出去。
“為什麼！”
他雙眼赤紅，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沖着門口的沙衛國咆哮。
“我替他們幹了多少髒活！”
“三年前那批走私車，是誰把線索掐斷的？是我！”
“王貴軍，當初都快要把真相挖出來了，是我替他們解決這個麻煩”
“我給他們擦了多少次屁股！張谷能穩坐局長的位置，我替他擺平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邱強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他揪着自己的頭發，聲音裡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他們怎麼敢！”
“他們怎麼敢就這麼把我扔了！”
“我手裡有他們那麼多把柄，他們不怕我魚死網破嗎！”
沙衛國冷漠地看着他，像是看一個跳梁小醜。
等邱強嘶吼完了，他才慢悠悠地開口。
“魚死網破？”
“你覺得，一個死人，還有機會開口嗎？”
邱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茶具叮叮當當碎了一地。
他看着沙衛國，那張原本熟悉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陌生和恐懼。
“為什麼？”
邱強的嗓子像是被砂紙磨過，幹澀嘶啞。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他不理解。
沙衛國明明可以坐山觀虎鬥，等着李有偉和張谷把他處理掉，然後坐收漁翁之利。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跑到這裡來，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沙衛國臉上那抹憐憫的笑意，像一根毒刺，紮進了邱強的心髒。
“因為你不守規矩。”
沙衛國停在門口，沒有回頭。
“你想對我動手，這是代價。”
“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你要死了，卻不知道自己哪天死，每一天都過的那樣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