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比邱強帶走一把槍還要沉重。
“他要我一個人去城西的廢棄水泥廠,一個小時之内。不許報警,否則就撕票。”
“你不能去!”朱傑斷然拒絕,“這是最愚蠢的做法!他就是在逼你!你去了,你們三個都活不了!”
“我知道。”
“知道你還”
“朱局,你聽我說。”梁志遠再次打斷他,“我們沒有時間争論。你手下的人,對付普通罪犯可以。但對付邱強,不行。”
“他太熟悉我們了。你們的包圍圈,你們的突擊戰術,你們的談判專家在他眼裡,都是透明的。”
電話那頭,朱傑的呼吸聲變得粗重。他無法反駁,因為梁志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你準備一名狙擊手。最好的狙擊手。”
“廢棄水泥廠,隻有一個最佳狙擊點,在廠區對面那棟爛尾樓的樓頂。邱強肯定也知道,所以他會萬分警惕那個方向。”
“這太冒險了!萬一他察覺到”
“他不會。”梁志遠斬釘截鐵,“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會在我身上。”
“我是他唯一的獵物,唯一的誘餌。隻有我出現,他才會放松警惕。隻有我走進他的陷阱,你的狙擊手,才有機會。”
朱傑久久沒有出聲。
這個計劃,瘋狂,大膽,完全違背了所有的行動準則。
把所有人的希望,都壓在了一個非戰鬥人員的身上。
可這,偏偏是唯一的生路。
“梁志遠,你”
“朱局,王貴軍是我師父。”梁志遠的聲音裡,終于透出一絲顫抖,“我不能讓他死了,連老婆孩子都保不住。”
“我過去拖住邱強!等我到了,你們在派人過去!”
梁志遠沒有給朱傑任何回應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四十五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在距離廢棄水泥廠一公裡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