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店裡的氣氛依舊緊張,崔家的夥計們都吓得大氣不敢出,紛紛躲在一旁,窺視着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
“大家都别愣着了,該幹嘛幹嘛去,别讓人看出端倪來。”葉琛轉身對衆人說道。
衆人聞言,紛紛應聲,開始各自忙碌起來,試圖恢複大堂的平靜。
然而,葉琛和崔明月心中都清楚,這場風波遠未平息,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他們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才能在這場局中局中求得一線生機。
翌日,公堂之上,審崔伯的案件正式開始。崔明月身着素衣,神色堅定,手持證據,大步走入公堂,她将自己幾日來與葉琛搜集到的證據一一擺出。
公堂外秋雨綿綿,葉琛戴着鬥笠蹲在茶攤旁,雨水順着竹簾縫隙滴在面前粗陶碗裡。
堂内驚堂木"啪"地炸響,王崇文的聲音穿透雨幕:"崔氏商号往蜀地販運的雲錦裡,夾帶蓮宗密信鐵證如山!"
崔明月攥着賬本的手指發白:"大人請看,這密信落款是永隆十二年,可那批蜀錦分明是今春新織!"她抖開綢緞,背面暗紋在陰雨天顯出淡淡蓮紋,引得圍觀百姓嘩然。
"那又如何?"王崇文撫着山羊須冷笑,"蓮宗秘藥浸泡過的料子,隔年顯形也是常事。"他使個眼色,衙役拖上個渾身血污的夥計,"這是你們染坊的張三,已招認是蓮宗暗樁!"
崔明月瞳孔驟縮。張三前日剛告假回鄉,此刻卻
兩日前深夜,錦繡莊地窖,"這瓶狼毒汁收好。"葉琛将琉璃瓶塞進崔明月手中,"王崇文若在堂上出示蓮紋布料,潑上去便能顯原形。"
火折子照亮他眼底冷光,"還有這個"遞過本泛黃賬冊,"王崇文小妾在城南購置的宅子,用的是北狄銀錠。"
崔明月翻到某頁,突然低呼:"三月初七,瑞錦軒支取白銀五千兩,經手人王崇文!"
"不止。"葉琛蘸着茶水在桌面畫出關系圖,"王崇文外甥在鄒家馬場當管事,上月往北境運的草料裡"他指尖點在邊關某處,"夾帶着蓮宗令牌。"
此刻公堂上,張三突然暴起,枯瘦手指直指王崇文:"草民冤枉!是王大人抓了我老娘,逼我誣陷崔掌櫃!"說着撕開衣襟,胸口赫然是被烙鐵燙出的蓮花印。
王崇文拍案而起:"放肆!來人"
"且慢!"靖安公主的鸾駕停在衙門口,侍女捧出個檀木匣,"本宮偶得些有趣玩意兒,王大人不妨看看。"匣中賬本攤開,某頁朱砂批注刺目:"收北狄狼毒汁二十壇,紋銀八千兩,這字迹,眼熟得很呐。"
王崇文踉跄扶住公案。那分明是他寫給鄒遠道的密信副本,怎會
三更時分,禦史台大牢,葉琛往獄卒手裡塞了錠銀子:"勞煩通融,給崔伯送床棉被。"棉絮夾層裡,藏着半塊鄒家令牌,正是從張三身上搜出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