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救我!"王崇文涕淚橫流,"那些酒壇分明是"
"住口!"鄒遠道将茶盞砸碎在他腳邊,"明日早朝,你知道該怎麼說。"說着抛過個瓷瓶,"你妻兒已在城外莊子安頓妥當。"
王崇文顫抖着接過毒藥,突然瞥見鄒遠道腰間新換的玉佩,與那日蓮宗特使所佩竟是一對!
次日卯時,獄卒發現王崇文懸梁自盡,枕下壓着認罪血書:"臣私通北狄,罪該萬死。"
血書上還詳細供述了他如何受北狄收買,意圖在朝廷中制造混亂,以及那壇毒酒的來源與目的。
一時之間,朝野震動,王崇文的死訊與認罪書迅速傳遍京城,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鄒遠道站在相府的高閣之上,望着遠處漸漸喧嚣起來的街道,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他輕撫着腰間的玉佩,和身邊人說着:這步棋雖險,卻也最為有效,王崇文一死,所有的線索便斷了,即便靖安公主再如何精明,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至于蓮宗那邊,自有辦法安撫。
然而,他并未料到,這一切早在别人的算計之中。靖安公主收到認罪書後,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外,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輕輕将認罪書擲于案上,對身旁的心腹低語了幾句,随即轉身步入内室,眼中閃爍着冷冽的光芒。
這一夜,京都的風雲再次變幻,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而王崇文的死,不過是這場風暴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預示着更多犧牲與背叛的到來。
崔伯出獄當夜,錦繡莊設宴壓驚。葉琛舉杯時忽然蹙眉:"這酒味道不對!"話音未落,崔明月已掀翻桌案,酒水濺在地磚上騰起青煙。
"酒窖!"葉琛踹開後門,隻見看守酒窖的雜役七竅流血而亡,懷中露出半枚鄒府令牌。崔伯顫聲道:"這是三年前鄒家壽宴的通行令"
"不對。"葉琛用帕子裹住令牌細看,"背面暗紋多了一道,應是新仿的。"他忽然冷笑,"好個一石二鳥之計。"
五日後,京都府衙。
"證據确鑿!"鄒遠道門生舉着仿制令牌,"錦繡莊私鑄相府信物,其心可誅!"
葉琛不慌不忙呈上木匣:"請大人查驗此物。"匣中整整齊齊碼着十二枚令牌,從永隆三年到今年,每枚背面暗紋皆有細微變化。
"僞造者不知鄒府令牌每年霜降會添新紋。"葉琛指着最新那枚,"這道雲雷紋應是三日前才添,可這假令牌"他指尖劃過光滑的紋路,"分明是十日前所鑄!"
這是有人适時遞上文書:"兵部案卷記載,十日前鄒相剛定下今年新紋樣式。"
葉琛環視四周,目光如炬:"令牌僞造于霜降前,彼時鄒相尚未決定新紋,僞造者如何得知?除非,他身在鄒府,且能預知鄒相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