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放下圖紙,眉頭一皺。這不對勁,那段堤壩三天前剛驗收過,用的可是最堅固的石籠結構。
"備馬,去看看。"
趕到現場時,已有上百民夫聚集。葉琛蹲下檢查滲漏點,發現石籠的鐵絲被人為剪斷了幾處!更可疑的是,滲出的水帶着明顯的黃泥,這分明是有人在上遊偷偷挖開了導流渠!
"大家别慌!"葉琛站起來高喊,"這不是堤壩的問題,是有人破壞!"
人群中一個疤臉漢子突然嚷道:"放屁!明明是你這狗官偷工減料!鄉親們,咱們的血汗錢都被他貪了!"
幾個混混模樣的人立刻跟着起哄,民夫們開始騷動。葉琛眯起眼睛,這疤臉他認識,是工部錢益的遠親!
"既然這位兄弟懂行,"葉琛突然抓住疤臉的手腕,"那請你告訴大家,為何被剪斷的鐵絲切口這麼新?還有"他從疤臉指甲縫裡刮出些黃泥,"這泥土怎麼和上遊導流渠的一模一樣?"
疤臉頓時慌了:"你你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去上遊看看就知道了!"葉琛翻身上馬,"願意相信我的,跟我來!"
幾十個年輕力壯的民夫跟了上去。果然,在上遊三裡的地方,導流渠被人連夜挖開,還堆了沙袋改變水流方向!
"現在大家明白了吧?"葉琛指着地上雜亂的腳印,"有人想害我們!"
民夫們怒火中燒:"是哪個缺德玩意兒!""揪出來打死!"
疤臉見勢不妙想溜,被幾個大漢當場按住,從他懷裡搜出五兩銀子,錢益給的酬勞!
葉琛沒有聲張,隻是暗中派心腹将人和銀子秘密看管。他知道,現在揭發隻會打草驚蛇。
接下來幾天,葉琛可沒閑着,他一口氣辦了三件大事兒。
頭一件,就是在堤壩上到處立起了“水位标尺”,還像模像樣地刻上了警戒線,說是得讓大家心裡有個數,知道水漲到哪兒就得提防着點兒。
第二件,他組織起民夫們,練起了防汛隊,說是得讓大家身手都利索點兒,萬一有個啥緊急情況,能立馬頂上去搶險。
最後一件,也是最關鍵的一招,他在幾個要害堤段悄悄埋上了帶機關的“示警鈴”,這玩意兒可機靈了,隻要堤壩哪兒一滲水或者不對勁兒,鈴铛立馬就叮鈴鈴地響,大晚上的也能把人驚醒,好讓大家趕緊去處理險情。
葉琛這一連串的動作,可都是實打實地為老百姓着想,他得确保汛期來了,大夥兒都能平平安安的。他還帶着民夫們一遍遍地演練,怎樣一聽鈴響就立馬行動,怎樣最快速度趕到險情地點。
這麼一來二去的,民夫們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應對突發情況也更有信心了。
葉琛這麼做,不僅赢得了民夫們的尊敬,也讓大夥兒對他更加信任。他們都知道,有這麼個負責任的縣令在,汛期再大的風浪,他們也能挺過去。
而第五天夜裡,示警鈴大作!
葉琛帶人沖過去時,正好撞見三個黑衣人正在鑿堤。見行迹敗露,黑衣人轉身就逃,卻被埋伏的防汛隊團團圍住。
"錢大人好興緻啊,"葉琛掀開為首者的面巾,"半夜來視察工程?"
錢益面如土色:"葉葉琛!你敢動我?我叔父是"
"是工部侍郎嘛,我知道。"葉琛冷笑,"正好,明日皇上要親臨巡視,咱們一起去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