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京都東城已亂作一團。數處糧倉起火,百姓争相逃竄。葉琛剛趕到現場,就看見幾個黑衣人正往水井傾倒粉末。
"拿下!"
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咬破口中毒囊,轉眼間全部氣絕身亡。葉琛檢查其中一具屍體,從其懷中搜出一塊腰牌,竟是鄒相府的令牌!
"大人,鄒相并未在都城"程煥疑惑道。
葉琛冷笑:"好一招金蟬脫殼!"
"全城戒嚴!"葉琛厲聲喝道,"傳令九門提督,沒有我的手令,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城!"
天亮時分,完顔宏才帶回壞消息:耶律焱在親衛拼死保護下逃入北邙山,追兵在山中遭遇埋伏,損失慘重。
"報!"
那名金鱗衛單膝跪地,聲音急促:"玄武衛在城南密道截獲一輛馬車,車内藏有密信數封,還有還有皇宮珍寶!"
葉琛眉頭一皺,顧不得身上戰甲未卸,大步流星往城南趕去。程煥和崔明月緊随其後,三人穿過混亂的街道,空氣中還彌漫着焦糊味。
密道入口處,幾名玄武衛正押着三個灰頭土臉的車夫。馬車簾子被掀開,露出幾個雕花木箱,其中一個已經打開,裡面金光閃閃。
"大人,"玄武衛統領抱拳道,"這些箱子底部有暗格,藏了這些。"他遞上一疊信件。
葉琛接過,借着火把光亮掃了一眼,瞳孔驟然收縮。信上赫然是大晟朝廷特有的暗記,内容竟是向突厥透露大晟邊防部署!
"好個内奸"葉琛冷笑一聲,手指捏得信紙咯吱作響,"通敵賣國,其罪當誅!"
程煥低聲道:"大人,此事牽連甚廣,需從長計議。"
葉琛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怒火。他何嘗不明白,此人定在朝中經營多年,黨羽遍布,僅憑這幾封信還不足以将其扳倒。
"先把人和物證押回金鱗衛衙門,嚴加看守。"葉琛沉聲吩咐,"今夜之事,不得外傳!"
回到錦繡莊已是三更天。葉琛獨坐書房,将密信一一展開細看。這些信件不僅透露軍情,還提到"老地方"、"老辦法"等隐晦字眼,顯然這人與突厥勾結已久。
"公子,喝口茶吧。"崔明月輕手輕腳進來,奉上一杯熱茶。
葉琛接過茶盞,忽然想到什麼:"明月,你可記得先帝晚年,是否也有類似症狀?"
崔明月一怔:"公子是說當今聖上的病症?"
葉琛點頭。皇帝近年來精神恍惚,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太醫束手無策。如今看來,恐怕不是疾病那麼簡單。
"先帝晚年确實如此,"崔明月回憶道,"聽我父親說,先帝也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最後"
葉琛眼中精光一閃。兩代帝王同樣的症狀,絕非巧合!
次日清晨,葉琛剛換好朝服,程煥匆匆來報:"大人,鄒相連夜進宮,今早聖旨已下,命趙闊為平虜将軍,與大人共同抵禦突厥!"
"趙闊?"葉琛冷笑,"鄒相的得意門生,好一招釜底抽薪!"
朝堂之上,氣氛劍拔弩張。年邁的皇帝靠在龍椅上,眼神渙散。鄒相一身紫袍,站在百官之首,面帶微笑。
"葉将軍昨夜大捷,可喜可賀。"鄒相聲音溫和,卻字字帶刺,"隻是讓耶律焱逃脫,實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