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吓得跌坐在地,酒壇碎成八瓣,露出夾層的密信。李光弼搶過密信,臉色頓時鐵青,竟是鄒遠道生前手書:"祁王若反,光弼當誅之!"
"好個祁王!"李光弼将信拍在案上,"假意拉攏,實則要取我性命!"
帳外樹梢微動,韓猛像隻黑豹般溜下樹幹。那"密信"是他用魚鳔熬膠仿制的,鄒遠道的筆迹是葉琛用左手臨摹的,專攻李光弼多疑的性子。
與此同時,祁王府地牢裡正上演血腥一幕。祁王踩着個血人的手指:"陳副将,本王最後問一次,飛虎營的布防圖在哪?"
"呸!"陳副将吐出口血沫,"老子跟鄒相喝血酒時,你還在玩尿泥!"
祁王冷笑,突然從炭盆抽出燒紅的烙鐵:"聽說你女兒剛及笄"烙鐵在離陳副将眼睛三寸處停住,"多漂亮的臉蛋,要是"
地牢外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管家舉着封信闖進來:"王爺!飛虎營嘩變了!"
祁王手一抖,烙鐵擦着陳副将耳朵砸在牆上。信是李光弼親筆,隻有八個字:"君既無義,休怪無情!"
"好個葉琛"祁王捏碎信紙,"備馬!本王要親自去西山大營!"
葉琛此刻正在城樓上吃烤栗子。崔明月提着藥箱匆匆上來:"李光弼的信送去了?"
"加了點料。"葉琛彈飛栗子殼,"信紙用烏頭水泡過,遇熱會顯出弑主二字。"他指着西邊火光沖天的方向,"祁王這會兒該收到大禮了。"
西山大營轅門前,祁王被眼前景象驚得勒馬不前——營門高懸三具屍體,正是他安插的細作!李光弼橫刀立馬:"王爺深夜勞軍,末将特備厚禮!"
祁王身後五百親衛齊齊拔刀。突然,四周箭樓火把大亮,數千弓弩手張弓待發。
"李将軍這是何意?"祁王強笑道,"本王是來"
"來收買人心的?"李光弼甩出個布包,裡面滾出金錠、地契,還有封未拆的信,"王爺的誠意,末将受不起!"
祁王瞳孔驟縮。那信是他親筆所寫,許諾事成後封李光弼為鎮北侯。可如今火漆完好
"将軍不想知道信裡内容?"祁王還在做最後掙紮。
"不必了。"李光弼揮刀劈開信封,裡面飄出的竟是張白紙!原來葉琛早将真信調包,換上空紙。
"大人,這個月的饷銀又少了三成。"另一邊韓猛把癟癟的錢袋摔在桌上,"戶部那群王八蛋說國庫空虛"
葉琛用匕首挑開錢袋,倒出幾粒碎銀子:"祁王這是要餓死我們啊。"他忽然笑了,"去,把金鱗衛的弟兄們都叫來,今晚我請大家吃火鍋。"
"火鍋?"韓猛一臉茫然。
黃昏時分,金鱗衛衙門後院支起十口大鐵鍋。葉琛親自挽着袖子炒底料,花椒、茱萸和豆瓣醬的香氣飄出三條街。路過的戶部小吏忍不住扒着牆頭張望。
"都進來嘗嘗!"葉琛熱情招呼,"咱們金鱗衛再窮,也不能虧待兄弟們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