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路上,刺殺愈演愈烈。
第三日,葉琛的馬車突然失控,險些墜入懸崖。檢查馬匹時,發現馬鞍下藏着三根毒針。
第五日,驿站送來的膳食中被下了"七日斷腸散",幸被随行太醫識破。
第七日深夜,一隊"土匪"突襲車隊,專挑葉琛的營帳進攻。激戰中,葉琛注意到那些"土匪"用的全是北狄彎刀,但腳上穿的卻是官制軍靴!
最驚險的是第九日過黑水河時,渡船突然漏水。葉琛被救起後,在船底發現了人為破壞的痕迹,木屑中還混着些西域特有的黑砂,那是南宮琪府上花匠用來養異域花草的砂土!
"公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蘇沐替葉琛包紮着手臂上新添的傷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葉琛凝視着河對岸隐約可見的京城輪廓,忽然笑了:"你以為這些刺殺,真的都是為了取我性命?"
蘇沐愕然。
"若真要殺我,大可在箭上淬見血封喉,何必用發作緩慢的毒藥?若真要置我于死地,又怎會每次都留下蛛絲馬迹?"葉琛把玩着一枚從刺客身上搜出的銅錢,"南宮琪這是在試探,試探我背後站着誰,手裡握着什麼籌碼。"
正說着,車簾被輕輕掀起。南宮琪的貼身侍女捧着個錦盒站在外面:"葉大人,殿下命奴婢送來傷藥。"
錦盒中是一瓶"九轉還魂丹",旁邊還放着張字條:"京中風大,葉卿保重。"
葉琛嗅了嗅藥丸,突然冷笑出聲:"有意思。這藥是真的,但裝藥的盒子"他用匕首刮開錦盒夾層,裡面赫然藏着一份密信!
葉琛指尖輕撚着錦盒夾層中取出的密信,信箋上北狄文字如毒蛇盤繞。蘇沐湊近一看,頓時變了臉色:"這是北狄可汗的親筆?"
"噓"葉琛示意噤聲,将信箋湊近燭火細看。信中北狄可汗明确表示,隻要葉琛一死,立即兌現承諾助南宮琪登基。更令人心驚的是,信尾還附着份名單,朝中已暗中投靠北狄的十二位大臣姓名!
"公子,這"蘇沐聲音發顫。
葉琛卻突然笑了:"好個南宮琪,這是要借刀殺人啊。"他指尖輕點名單上某個名字,"你看,連左侍郎慕容顯都在列,這位可是出了名的忠臣。"
蘇沐恍然大悟:"殿下是要借您之手,鏟除異己?"
"不止。"葉琛将信箋原樣折好塞回錦盒,"他既要我替他清除朝中北狄勢力,又想借北狄之手除掉我。"他忽然壓低聲音,"去查查送錦盒的侍女,我聞到她袖中有股特殊的香料味。"
子時三刻,蘇沐悄然返回:"公子料事如神!那侍女每隔三日就去城南醉仙樓,見的正是北狄使團副使!"
葉琛摩挲着錦盒上的暗紋:"看來南宮琪身邊,也被北狄滲透了。"他忽然想起什麼,"那侍女袖中的香料?"
"是北狄皇室專用的龍涎香,據說可解百毒。"
葉琛眼中精光一閃:"原來如此!南宮琪給我的毒藥,解藥卻在北狄人手裡好個互相牽制的把戲!"
次日清晨,車隊即将啟程時,那侍女突然暴斃。太醫查驗後稱是誤食毒蘑菇,但葉琛清楚看到死者指甲縫中的青黑色,分明是中了與他一模一樣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