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仙醫盟生死台被黑鐵鎖鍊懸于雲海之上。九條玄鐵鎖鍊浸滿陳年血鏽,随罡風晃動時發出鬼泣般的嗚咽。
九具冰棺按北鬥九星方位排列,棺面浮刻的疫鬼浮雕獠牙畢露。舌尖竟綴着活體蠱蟲,随許莳安的腳步微微顫動。
許莳安指尖剛觸到棺沿,棺内突然暴起藤蔓。藤須尖端張開鋸齒狀口器,瞬間絞碎許莳安三枚金針。被噬靈蠱寄生的神木宗弟子瞳仁裂成複眼,掌心木紋中鑽出萬千蠱絲!
“病患甲戌号,靈脈枯竭。”青囊翁聲音裹着惡意,“限時半炷香,死生不論。”
許莳安的金針被蠱絲彈飛,卻在空中分解為納米級金塵。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金塵遇血凝成經絡虛影:“諸君看好了——這才是真正的‘懸絲診脈’!”
“懸絲診脈?”青囊翁冷笑,“雕蟲小技”
語音未落,金塵已滲入弟子七竅,在皮下交織成發光脈網。
許莳安雙掌虛按,靈氣沿金絲構建體外循環:
“心俞穴搭橋,膻中穴建泵,三焦經為回路——起!”
弟子胸腔驟然透明,露出被蠱蟲蛀空的心髒。觀賽席炸開驚呼——那心髒上竟附着青銅鬼面紋的母蠱!
“九幽殿的噬靈蠱母體。”許莳安冷笑,“青囊執事,仙醫盟何時成了養蠱場?這木靈根修士的經脈最适合養蠱你們倒是會挑宿主。”
母蠱尖嘯震碎三具冰棺,更多被控弟子撲來。他們關節反轉如蜘蛛,脊椎爆出菌絲觸手。
“好一招請君入甕。”許莳安翻掌召出九幽冥火——正是從鬼面人身上剝離的邪火!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幽藍火線沿金絲脈網灌入,蠱蟲在火中現出本體:上半截是布滿眼球的蜈蚣,下半身卻是扭曲菌絲,每一根菌絲都纏繞着模糊人臉。半蟲半菌的畸形怪物,口器竟是縮小版神農鼎!
青囊翁的冰蠶絲絞向許莳安後頸:“你怎會操控九幽冥火?”
“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許莳安任由冥火攀上冰蠶絲,“借我之手,煉人藥蠱王!”
冥火突然反噬青囊翁,将他右臂燒成焦炭。許莳安趁機将母蠱封入納米金籠,金絲在蠱體表面刻出《神農百毒譜》:“多謝饋贈,這母蠱我拿來當藥引了。”
生死台轟然崩塌,雲海中升起九幽殿玄鐵舟。鬼面人立于舟頭,掌心懸浮着溫可夏的冰棺:“一蠱換一人,許大夫意下如何?”
許莳安捏碎金籠,母蠱精血滲入地底:“不如拿你的命換?”
地底突然鑽出被冥火強化的噬靈蠱,反向吞噬玄鐵舟!
許莳安淩空接住墜落的溫可夏,她胸口的冰魄咒印與母蠱殘骸共振,竟在雲海上空投射出幻象——三百年前九幽殿密室,青囊翁正将噬靈蠱注入神木宗長老天靈!那長老掙紮間在心髒刻下血字,正是如今弟子胸腔的鬼面紋!
神木宗弟子蘇醒後指認青囊翁:“當年神木宗滿門被滅,正是他,親手将噬靈蠱種入我宗!”
青囊翁冰蠶絲絞碎弟子頭顱。他撕開焦黑臉皮,露出青銅鬼面下森白的骨臉,正是九幽殿左護法真容:“本想留你到終局許莳安,這份揭幕禮可還滿意?”
生死台轟然塌陷,三百青銅棺破土而出。棺蓋滑落的瞬間,觀賽席尖叫四起——
生死台廢墟下傳來齒輪咬合聲,三百青銅棺破土而出。棺蓋滑落的刹那,觀賽席的尖叫被腐血堵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