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莳安的赤色流螢順着門廊暗影遊向深宅。隻見整個南陽王府異常詭異:
後廚正在熬煮黑色藥湯,廚師口鼻溢出腥臭紫煙;
巡夜家丁瞳孔泛着不自然的青綠,腳踝潰爛處鑽出帶倒刺的菌絲觸須;
東廂檐下七盞燈籠随風搖晃,燈罩竟用少女背部皮膚鞣制;
巡遍整個王府,都尋不見南陽王的蹤迹,隻見世子肆意訓斥辱罵家丁。
亥時二更,梆子聲撕破死寂。許莳安換裝成遊方郎中叩響側門。
門房小厮打着哈欠開門,脖頸處紫斑随呼吸明滅:“宵禁了,明日”
許莳安突然扣住他脈門,功德金光如細蛇鑽入經絡:“說,南陽王何在?”
“啊啊啊!”小厮跪地抽搐,皮下隆起數十條蠕動的黑影,“地窖王爺王妃在地窖!世子每日戌時送藥王妃的肚子八個月了”
溫可夏倏然甩尾,狐尾尖端凝出冰棱刺入小厮耳後鼓包:“滅口蠱。”
冰層下,肉瘤爆開成血色蘑菇,菌絲竟與王府外牆的毒藤同源!
“這毒藤”許莳安用金針挑起菌絲碎片,“是人為培植的瘟疫傳播載體!“
三更梆響,兩道身影如煙掠過西牆。溫可夏尾尖輕點牆頭毒藤,冰霜順着藤蔓瘋長,頃刻間整面菌絲牆化作冰雕:“半刻鐘後化凍,動作快。”
一隊巡夜家丁提着燈籠經過,為首者機械地念叨:“子時喂藥王妃安胎”
燈籠光掠過時,許莳安瞳孔驟縮——
家丁後頸插着三根隕鐵釘,釘尾刻着九幽殿往生咒!最駭人的是釘子竟在緩慢旋轉,如同活物般向顱骨深處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