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之日,五嶽宗修士石铮佝偻着撞進濟世堂。他每走一步,青石地磚便蔓開蛛網裂痕,衣襟敞開處可見膻中穴凸起碗口大的黃褐硬塊——此乃"地脈沉疴症",土行靈力凝結為息壤核,如巨石壓心。
"靈壓超标三倍,心脈移位三寸。"
溫可夏的冰魄引懸于硬塊上方,寒氣凝成半透明解剖圖:息壤核表面布滿蜂窩狀孔洞,孔内滋生的土黃色菌絲正蠶食心血。小滿搬來《地元病理集》疾翻:"古法需開胸取核,但術後靈脈盡廢"
"快看磚縫!"阿卯突然蹲身摳動地磚。裂縫裡鑽出幾株三葉草,草莖觸到石铮滴落的汗液,葉片瞬間石化!許莳安撚起草葉:"地肺草?此物專吸地毒。"
草葉在息壤核表面輕掃,硬塊竟發出沉悶空響,似有液體在内晃動。
許莳安取青蚨銅針紮向硬塊邊緣。針尾系着蛛絲細的銀線,線頭沒入雲母透析壺。壺中地肺草汁液随銀線滲入息壤核,蜂窩孔洞内的菌絲觸汁即枯。
"核内有積液,需穿刺引流。"溫可夏轉動冰魄引,核内透出渾濁液泡的陰影,"但積液帶磁,會吸附穿刺針。"
阿卯的機關蛙忽然跳到石铮肩頭,蛙腹鱗片翻開露出微型磁石陣:"反磁力場準備就緒!"
許莳安指尖輕彈青蚨針。針尖在磁力場幹擾下高頻震顫,嗡嗡聲震得息壤核表面簌簌落粉。小滿捧着透析壺湊近:"青蚨鳴頻率八百赫茲,可震松結晶體!"
渾濁積液順銀線流入壺中,雲母壁遇毒泛起星圖狀光斑——正是積液的靈力成分譜。
危機驟現!積液抽離後息壤核突然坍縮,碎石刺破心脈!
石铮口鼻溢出土腥血沫,胸腹皮膚龜裂如旱地。溫可夏的冰魄引瞬間凍住傷口:"需緊急建立靈力循環旁路!"
"地肺草的根脈系統!"小滿抓起窗台盆栽。草根遇血瘋長,細須鑽入患者龜裂的皮膚,在經脈間織成金色網絡。阿卯将磁石陣轉向草盆:"根須導靈效率不足,加強地磁感應!"
許莳安金針引渡,地肺草根須順着督脈遊走,根尖紮進丹田氣海。枯黃的草葉霎時碧綠如玉,葉片脈絡亮起,将地靈之力轉化為溫和的木靈流注入心脈。
治療尾聲,異變再生。
地肺草突然開花結果,漿果在石铮胸口炸裂,籽粒遇血凝成新息壤核!
"以核養核,地脈共生!"小滿拍向《地元集》夾頁圖譜,"速取竈心土!"
阿卯飛奔至廚房,捧來還燃着火星的竈心土。許莳安将土撒入新核裂縫,息壤核竟如雪入沸水般消融,殘渣被地肺草根須盡數吸收。草莖節節拔高,頂端結出翡翠葫蘆。
石铮撫胸驚歎:"這葫蘆"
"您的第二氣海。"溫莳安剪下葫蘆系于他腰間,"地肺草已與您共生,日後修煉時多餘地靈會存入葫蘆。"
阿卯好奇戳弄葫蘆,葫身忽然浮現微縮五嶽地形圖。"呀!它會記錄您去過的山川!"小滿笑着遞過《靈植共生注》,"地肺草成熟後,可助您調理地靈。"
七日後石铮登門複診,腰間葫蘆已凝出泰山紋路。他贈予濟世堂一包五色土,阿卯偷捏少許撒在花盆,翌日地肺草竟結出會報時的晨昏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