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珠觸版爆成酸霧,整池鉛汞蒸騰如瘴。
"誦《千金方》!"許莳安厲喝。
幸存太學生集體吟哦,聲波震得鉛字懸空重組。小滿咬破食指在《疫民賬簿》補遺頁疾書: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
血字離紙浮空,化作金針虛影刺向酸霧——
霧散處,鉛汞凝成洛陽城微縮模型,每條街巷都跳動着患者脈象光點!
阿卯琉璃軀殼徹底碎裂。
菌絲星圖彙入城模,藍光沿街巷疾走,标記出九幽抽脈節點。溫可夏冰魄引紮向模型"天樞穴":"借文氣行針!"
萬千金針虛影從鉛模暴射。
穿透庫房屋頂,如光雨灑落洛陽城:
·針影刺入老者"關元穴",鉛疤褪為灸痕
·針影紮進童嬰"湧泉穴",墨斑化藥氣蒸騰
·針影貫穿病坊梁柱,地脈抽吸力驟減
"不夠缺主針!"許莳安晶化創口噴出金紋血霧。
小滿突折戒尺刺入自己"大椎穴"。
尺骨透肩而出,沾血化為丈長金針。陳杞殘影尖嘯撲來:"你敢!"
針尖已刺向鉛模命門。
太學生吟哦聲浪推針入穴,鉛汞模型轟然炸裂!全城患者同時劇顫,體表鉛字簌簌脫落。
金針餘勢未歇,直貫地窖深處——
刺穿最後塊母範,範内掉出晶石匣,匣中玉版刻:"小滿原胎培養基壽脈終祭"
庫房鉛塵紛揚如雪,晶石匣在碎瓷中嗡鳴。匣蓋内壁映出奉先寺奇景——盧舍那大佛左眼血淚凝成嬰孩,正吮吸伊河熒蓮的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