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大力一介武夫,不入流的官,稱不上大人。”
胡大力淡淡道:“你有功名在身,照例是不用向我行禮的。”
還挺客氣。
張文成的底氣足了些。
堆起笑臉,剛想上前跟胡大力套點近乎,胡大力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你有什麼想跟我交代的嗎?”
張文成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情況不對啊,這是把我當成犯人了嗎?
“胡捕頭,您這是什麼意思?在審問我嗎?”
胡大力沉默不語。
張文成強笑道:“你們不能欺負到我這個平頭老百姓的頭上吧?”
胡大力靜靜地看着張文成,一句話也不說。
他幹縣衙捕快這麼多年,經驗老到。
不僅有着自己獨到的辦案心得,同時也形成了一套基層幹吏特有的流氓打法。
高效,出活,但有些細節不太合規。
張文成這種段位低的,三言兩語他就摸得差不多了。
對付這種人,有時候,靜默比往往比語言更可怕。
果然,問了兩遍胡大力都沒有得到回複,張文成更加慌了。
驚怒交加。
他整了整衣衫,義正詞嚴地說道:“胡捕頭,你要是對學生我有意見,大可以去婁知縣那裡告我!而不是在這裡私設公堂!”
張文成一怒,胡大力反而笑了。
“豈敢,豈敢。言重啦!來人,給張公子搬把椅子來!”
“哼!”
張文成正想發作,胡大力這麼一說,他又隻能把不滿硬生生憋回去。
張文成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的這段時間裡,他的天已經塌了。
其實,胡大力這麼做,純粹就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在回到縣衙之後,他立刻問詢了瘦書生宋昱關于張文成的情況。
宋昱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瞞。
這一問,胡大力得到了不少想要的信息。
原來,這張文成和宋昱是同一年中的秀才,在陽谷縣合租了一家民房,攻讀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