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西安碑林博物館,守夜人老王用鑰匙打開石刻藝術室的鐵門時,聞到一股混雜着龍涎香與鐵鏽的怪味。他打着手電筒照向展櫃,卻見明代《大秦景教碑》的碑陰處滲出銀色液體,在青石闆上聚成蜿蜒的蛇形光帶。光帶突然爆裂,無數螢火般的光點騰空而起,在穹頂拼成殘缺的北鬥星圖——而星圖中央,一枚蛇形玉佩正懸在半空,玉佩表面的櫻花圖騰泛着血光。
又來這玩意兒”老王啐了口唾沫,從帆布包裡掏出青銅燈台。這個燈台是他多年的老夥計,表面因歲月的侵蝕而顯得斑駁陸離,但底座上刻着的那個“玄”字卻依舊清晰可見,仿佛在訴說着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夜幕低垂,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打破了這份甯靜。天空中沒有月亮,星星也寥寥無幾,給這片墓地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老王站在這片碑林之中,周圍是密密麻麻排列着的石碑,每一座都記錄着一個已逝的靈魂。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黴味,讓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他擰開燈蓋,裡面凝固的龍涎香突然融化,湧出的幽藍火焰竟在空氣中映出程讓的臉。“娃娃,碑林又鬧光怪了,跟去年那回一個樣。”老王對着火焰低語,聲音低沉而有力,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與另一個世界溝通。他的指節輕輕敲打着碑刻上的梵文,那些古老的符号在他手下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像是某種神秘儀式的一部分。蛇首祭司的詛咒怕是順着地鐵線路爬進城裡了,老王心中暗自思量着,眉頭緊鎖。他深知,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超自然事件,背後隐藏着更加複雜且危險的力量。
風開始變得有些刺骨,老王拉緊了身上的舊大衣,目光掃過四周。不遠處,幾棵枯樹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仿佛是在警告着什麼。老王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将不會簡單,但他必須面對,因為這是他的職責所在。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過,讓原本微弱的藍色火焰變得更加明亮起來,照亮了前方的一條小徑。老王定了定神,邁步向前走去,心中默念着祖先傳授下來的驅邪咒語,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一切挑戰。
此刻,鐘鼓樓廣場的地下通道裡,沈龍正用羅盤定位異動。他袖口的淡金紋路随着指針震顫,在水泥牆上投下扭曲的蛇影。“信号源在碑林地下三層,”他拔出青銅劍,劍刃上的北鬥圖案已褪成淺灰色,“但羅盤顯示有兩股力量:一股是陰界之心的殘響,另一股像是用現代電磁脈沖僞裝的古老陣法。”
程讓摸着通道牆壁上的滲水痕迹,指尖觸到冰涼的蛇鱗狀結晶。“徐岩後裔在利用城市基建布網,”他想起月牙泉古籍裡的記載,“于阗女王當年用星圖玉佩定位龍脈節點,現在他們把節點改成了變電站和地鐵樞紐。”話音未落,頭頂的應急燈突然爆閃,數百隻屍蹩從通風口湧出,蟲身竟裹着高鐵軌道的合金碎片。
兩人沖進碑林後院時,石刻藝術室的玻璃幕牆已被銀色光流擊穿。程讓看見展櫃裡的蛇形玉佩正在吸收《大秦景教碑》的刻痕——碑文裡記載的“阿羅诃”字樣被剝離,在空中組成發光的楔形文字,與玉佩上的櫻花圖騰共鳴。“他們在破解陰界之門的封印咒!”沈龍揮劍劈開屍蹩群,卻見劍風觸碰到光流的瞬間,碑刻上的唐代方士浮雕竟流下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