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厲喝劃破天際,蘇媚兒冷炙的目光環顧四周,歇斯底裡地咆哮道,“你這狗娘養的到底在什麼地方,還不趕緊滾出來見我!”
這些人中,最崩潰的還當屬蘇媚兒。
本來她的部下死的死傷的傷,其他人則皆是被秦楠策反,早就欲殺之後快。
如今又聽到十五年前,父親蘇滄淵也是被此人害死。
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還一直拜了秦楠為師,将他扶持上了副教主之位!
一時間,心中翻湧出滔天之恨,櫻唇已咬出鮮紅血迹。
聲音在庭院中激蕩,飄向遠方,又傳來陣陣回音。
蓦然半晌,忽聽一陣戲谑的笑聲響起:“戒驕戒躁,戒急用忍,徒兒,為師的八字真言這麼快就忘了嗎?”
宅院後方,是一座高約百尺的山峰。
正有一人從黑夜之中緩緩走出,慘淡月光打在他蒼白的臉上,嘴角勾起絲淺淡的笑容。
“終于出現了。”
陸羽喃喃一聲。
“住口!”蘇媚兒後槽牙咬得“咯咯”響,“你這狗賊不配當我師父!”
“秦楠,當初你走投無路之際,是魔教好心收容于你,你卻恩将仇報,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來,難道就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嗎!”
“哎。”秦楠輕歎口氣,“徒兒,你和為師朝夕相處這麼些年,應該知道為師的脾氣,成年人有屬于成年人自己的體面,這般不入流的叫罵之聲還是少說為好。”
“你!”
蘇媚兒雙拳緊握,憤怒到不能自已。
“秦教主。”
雄渾的聲音響起,趙不群向前一步,語氣平靜道,“你可就是那位隐士?”
“不錯。”
秦楠痛快地承認下來,“至于本教主為何要同爾等通風報信,包括在進城的要道上留下書信等原因,陸鎮撫使已經解釋清楚,本教主也就不必再多說廢話。”
他微微笑着,語氣并沒有多少起伏,始終保持在一個溫和的聲調,話鋒一轉道:“陸大人,久仰久仰,尊下官居錦衣衛鎮撫使麼,嚴松輝嚴指揮使現在身體如何,闊别二十四年之久,本教主也十分想念啊。”
“哈哈。”
陸羽朗笑兩聲,“秦教主客氣了,嚴指揮使也對秦教主尤為挂念,每每想之,皆茶飯不思,隻等陸某割下秦教主的項上人頭,再好好訴說相思之苦。”
秦楠“呵呵”冷笑:“你當真以為本教主将爾等引來此處,隻安排了這一場狗咬狗的戲碼麼。”
他大手一揮。
嘩啦啦!
數百名勁裝黑衣人在山峰隐現,皆是手持弓箭,對準了前方。
“姓陸的。”朱雀使随後走出,面露得意道,“教主早就派人在院中布滿火油,隻消這些箭矢發出,頃刻便将讓爾等葬身火海之中!”
陸羽氣定神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秦教主又如何肯定陸某此行不是将計就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