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聞生轉頭,剛想開口,趙明宴卻先一步靠在她肩頭,皺着眉痛哼一聲。
唐言心疼得不得了,一邊查看他的傷,一邊斥責道:“你發什麼瘋?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明宴,你想撒火沖着我來!”
“但你不能拿明宴撒氣,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明宴道歉!”
喬聞生怔住。
他看着唐言眼裡隻剩下趙明宴,眼睛都不曾往他身上瞥一眼,仿佛剛才被打得半張臉上淌血的,隻是一場鬧劇中無關緊要的配角。
“你說我給他道歉?”
他嗓音輕得幾乎聽不清,卻像一道驚雷打在自己心上。
“他左擁右抱,我提醒一句,你卻讓我道歉?”
“行。”
他擦去血迹,站直身體。
“我沒資格,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管你倆的破事,也絕對不會出現在你們訂婚宴上半步。”
他說完,看也沒看唐言,轉身離開,踉跄着的背影在酒吧燈光裡拉得細長。
唐言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慢慢消失。
趙明宴摟着她,語氣慵懶:“你就該早讓他死心,你看,他這次多幹脆。”
唐言低下頭,忽然有些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
但她終究沒有追上去。
喬聞生渾身是傷地離開酒吧,夜裡的風吹在他臉上,傷口隐隐作痛,火氣卻更甚。
他從沒這麼窩囊過,打了一架,落了下風,還要被罵,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他不是沒想過放下唐言,可真正面對那種“眼裡再無你”的冷漠時,他才知道原來心痛到極緻,是連罵一句都沒力氣。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曾經的家裡,一推門,客廳亮着燈。
喬蜜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聽見動靜,回頭一眼便瞥見了他狼狽的模樣。
她一驚,書啪地落在地上,快步走過來:“喬聞生,你怎麼回事?打架了?”
他淡淡“嗯”了一聲,沒做解釋。
“你坐下,我給你拿藥。”喬蜜轉身進了客房,拿出醫藥箱,蹲在他面前,一邊皺眉替他消毒擦藥,一邊嘴裡絮絮念念,“都什麼年紀了還打架,臉都青了,還流血了疼嗎?”
喬聞生低頭看着她,眼中情緒複雜。
喬蜜手指冰涼,卻落得極輕,觸摸在他臉上的每一寸都像水波一樣蕩漾。
她忽然擡頭,四目相對,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他嗓子發啞:“你怎麼還沒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