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輸血結束。
喬聞生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額角冷汗密布。
護士推門而入,神色尴尬地說:
“那個趙先生其實不需要輸那麼多血的,剛才檢查數據沒有更新對不起,我們沒來得及通知您。”
“你說什麼?”喬聞生霍地站起身,差點一個踉跄摔倒在地。
“病人的傷,屬于外傷,隻是昏迷的比較久輸血根本沒必要輸那麼多。”護士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是我們工作疏忽”
“是她讓你們不通知我的,對嗎?”喬聞生聲音壓得極低,冷得像刀刃。
護士一愣,沒敢應聲。
他推開病房門,果然,唐言正坐在趙明宴床邊,眼神溫柔地望着那張蒼白的臉。
“你沒事就好”她輕聲道,眉眼舒展開來,仿佛終于松了口氣。
喬聞生站在門口,冷眼看着,血氣上湧,卻苦笑無聲。
他不過是被用完就扔的工具人罷了。
他轉身就走,剛一出門,就看見護士随手将那袋多餘的血扔進垃圾桶裡。
紅色的液體在白色塑料袋中濺開,像是某種荒唐又屈辱的暗示。
夜裡,喬聞生一個人坐在車裡,手背上的針眼還在隐隐作痛。
他腦中回響着唐言哭着跪在他面前的樣子,再想到那袋血被扔進垃圾桶的畫面,心裡隻覺得空蕩蕩的,連痛覺都麻木了。
這大概就是他最後一次心軟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閉上眼,低聲道:
“從今往後,我再不會為唐言付出一滴血,一點情。”
幾日後,喬母生日這天,喬聞生親自開車帶着喬蜜回了家。
喬家老宅不算特别大,卻處處整潔雅緻,滿是書香古韻氣息。
喬蜜手裡捧着那個他在拍賣會上拍下的翡翠玉镯。
喬聞生則拎着她親手做的蛋糕,臉上挂着溫煦的笑容。
“媽媽生日快樂。”喬蜜笑着将禮物遞上,“這手镯配您真好看,哥哥一眼就相中了。”
喬母接過那隻镯子,目光落在兒子臉上,神色微動。
喬蜜親自下廚做飯時,喬母借口看樹上的桃是否熟了,把喬聞生單獨叫到後院。
喬聞生看出她有話要說,率先問:“媽,你有什麼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