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卧室的門把手,是那種需要從裡面用鑰匙反鎖的銅把手。
外面的人,用鑰匙鎖住了。
鑰匙
唐言的目光,又極其緩慢地移開。落在梳妝台上。
梳妝台很亂。那些被砸碎的香水瓶碎片還沒清理幹淨。空氣裡隐約存在着一股甜膩又刺鼻的混合氣味。
就在那一堆狼藉裡,躺着一把小小的、銀色的餐刀,是她昨天發瘋砸東西時,偷偷藏起來的。
她盯着那把餐刀。
看了很久。
久到窗外的夜色似乎都更深沉了。
終于。
她動了,身形因為身上的傷變得極其緩慢地,她一點一點地費力撐起身體。
光着腳踩在冰冷的地闆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滿滿的挪到梳妝台前。拿起那把小小的餐刀。
刀鋒很鈍,切不開什麼。
但足夠了。
她走到厚重的窗簾後面。摸索着。找到窗簾杆固定在牆壁上的一個金屬連接件。連接件是那種老式的卡扣。她把餐刀鈍鈍的刀尖,一點一點,塞進卡扣的縫隙裡。
用力。
再用力。
手臂上的淤青被牽扯,傳來尖銳的刺痛。但她沒有理會,咬着牙,額頭滲出冷汗。
“咔哒。”一聲極其輕微的金屬彈響。
一個小小的、圓柱形的金屬卡扣帽,被她撬了下來。
掉在地毯上,無聲無息。
唐言彎腰撿起那個小卡扣帽。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線。看到卡扣帽的内側,有一個小小的、十字形的凹槽。她拿着餐刀,用刀尖對準凹槽。
手指因為用力而顫抖。
一點一點。
慢慢地轉動。
像是在開一把無形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