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耳邊就聽着機器“嘀嗒、嘀嗒”單調地響着。頭頂上的燈慘白慘白的,照得人難受。
喬聞生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單人病房的床上。手背上紮着吊針,涼飕飕的藥水順着那根透明的細管子,一點點流進他血管裡。
他發高燒暈倒了。這是他醒來後的認知。醫生拿着體溫計,眉頭擰成了疙瘩。
“39度8!喬先生!你必須立刻住院!這不是開玩笑!你的身體嚴重透支!”
喬聞生閉上了雙眼,醫生後面的話,斷斷續續的已經聽不清楚。他的意識在冰與火之間沉浮。
碼頭槍戰的碎片,唐言絕望的臉,趙明宴怨毒的眼神,唐林全涕淚橫流的哀求還有那個被強行刻進腦海的海外賬戶号碼。
此時還在一幕幕的沖刷着喬聞生的大腦,頭痛得像要炸開了。
“哥哥。”
“聞生。”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喬聞生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由于視線模糊,好一會兒才聚焦。
就見喬蜜正坐在他的病床邊,此時她穿着一件柔軟的米白色毛衣,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後,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
看到他睜開眼,她立刻湊近,聲音帶着濃濃的擔憂和不易察覺的哽咽。
“哥,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
她伸出手,微涼的手指極其輕柔地拂開他額前被汗水濡濕的碎發,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帶着無盡的珍視。
喬聞生很想說話,但喉嚨卻幹得發不出聲音,喬蜜立刻拿起旁邊的棉簽,沾了溫水,小心地濕潤他幹裂的嘴唇。
“醫生說你需要靜養,不能再操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