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沒有透視的平常人看來，這小壺就這樣灰頭土臉地擠在鏽鐵片和破碗間，像個被遺忘的土塊。
壺身覆蓋着死氣沉沉的灰黑色硬殼，粗糙無光，布滿細密皲裂。
壺嘴明顯歪斜，壺蓋邊緣缺了個口。
完全就是連現代工藝品都比不上的垃圾，可以說毫無價值。
但我會透視啊！
穿透那層緻密的污垢外殼，壺的胎骨呈現出一種遠超普通紫砂的緻密感。
最核心處，是無數極其纖細、排列精密的銀線。
它們以一種複雜而有序的方式，深深嵌在胎骨之中，形成一種獨特的内部紋理。
我将眼睛略微靠近後，心裡默念。
“鑒定！”
“明末清初紫砂孤品。泥料為烏金泥。内蘊精密絞胎工藝，需特殊藥水去除表層污垢方可顯形。表層“灰陶釉”狀污垢為陳年茶垢、土沁混合緻密油污形成，完全遮蓋本體。價值孤品，極高。”
心跳微微加速，但思維異常冷靜。
因為這紫砂壺，完全符合我的3個條件，用來對付林深足夠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蹲下來緩緩拿起這個攤子上的一個畫工粗糙的民國花鳥小罐。
“老闆，這個小罐子怎麼賣啊？”
從剛才開始，這老闆就一直低頭玩着手機，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我靠近了這個攤子。
直到聽到我的問他，他才不耐煩地擡頭看了一眼。
随後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一百二，少一分不賣。”
随後他又低下了頭玩起了手機。
那模樣就像認定了我不會買一樣，畢竟我和顧小婉都年紀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