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緩緩放下鼓掌的手,銳利的眼神透過老花鏡片落在葉無塵身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年輕人。”薛老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懂得退讓,未必是軟弱。有時,暫時的退一步,是為了看清更大的局面,積蓄更足的力量。”
薛老推了推眼鏡又開口道。
“你這份忍讓的功夫,倒是頗有幾分卧薪嘗膽的意思。林深那孩子…鋒芒太露,過剛易折啊。”
薛老這番話讓顧小婉的火氣都滅了下來。
她看看薛老,又看看我平靜無波的臉,似乎有點明白,又似乎更加困惑。
“薛老過譽了。隻是覺得,與其争一時意氣,不如把精力放在該做的事情上。”我開口解釋道。
後我的目光又掃過薛老那張堆滿工具、材料和各種待修複物件的工作台。
在工作台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小托盤吸引了我的注意。
托盤裡墊着柔軟的絨布,上面放着一塊玉佩的殘片。
那玉佩質地溫潤,似乎是上好的和田白玉,但此刻卻碎裂成了不規則的幾塊,最大的也不過拇指甲蓋大小,最小的更是隻有米粒這麼大。
真正讓我感到驚奇的是其中一塊較大殘片上,竟然有一種我從沒有見過的紋路。
那紋飾不同于常見的龍鳳、花鳥等圖案。
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感,像是家族徽記,又像是某種失傳的密文。
即便碎裂,也能感受到其設計之精妙,絕非尋常之物。
說白了就是遠看是個京城三合院,近看又才發現這三合院的裝修極其奢華而且有個性,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挑不出毛病。
“薛老。”
我指着那托盤,語氣帶着好奇。
“那塊碎玉上面的紋飾好生奇特,從未見過。是您正在修複的物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