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也是在這黃沙鎮,有個不開眼的混混,叫王長貴想搶我的貨。”趙鐵柱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話音未落他眼神一凝,右拳毫無征兆的猛然擊出。
嘭的一聲悶響土窯的夯土牆壁,被他一拳打得掉下不少泥沙,留下一個淺淺的拳印。
趙鐵柱收回拳頭撣了撣手上的灰塵,繼續說道:“後來他跪在地上求我,求我别打斷他的手腕。”
劉海平瞳孔驟然收縮,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那裡鼓囊囊的别着一把保養得油光锃亮的駁殼槍,這小子的身手遠超他的預料。
趙鐵柱仿佛沒看見劉海平的小動作反而搶先一步,從懷裡又掏出一張揉得有些發皺的紙條,遞了過去:“劉副主任不必緊張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結仇的,黑風口那棵老槐樹附近,我那兄弟說最近常有沙雞群歇腳,估摸着今天下午三點左右可能還會去,您派人去守着準有收獲。”他差點脫口而出系統幸好及時改口。
【叮!劉海平好感度+15(威脅手段+利益誘惑,初步建立合作基礎)】
【叮!暗中觀察的李芳好感度+5(對趙鐵柱的膽識和手段産生初步認可)】
劉海平捏着那張寫着情報的紙條,又看了看牆上的拳印,再看看趙鐵柱那張年輕卻沉穩的臉,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這小子神神秘秘的,路子野得很不妨一試,萬一是真的呢?
“好小子有膽色,也有路子。”劉海平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玩味變成了鄭重起來。
“這筆生意我接了,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就在交易初步敲定之際,供銷社院子裡的大喇叭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播放的是時下流行的《翻身道情》。
事情談妥趙鐵柱轉身準備離開。
經過前堂時李芳正低頭用算盤算賬。
見他出來她迅速擡頭,飛快地塞給他一張小紙條低聲道:“供銷社的收購站明天上午會有人來查崗,你如果還要出貨最好走東邊那條羊腸小道能避開檢查。”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輕輕劃過,帶着一絲微涼的溫度,随即如受驚的小鹿般迅速收回,臉頰也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上次上次我看見你打跑王長貴那夥人了,你你真厲害。”聲音細微卻清晰的傳入趙鐵柱耳中。
【叮!李芳好感度+8(隐秘的欣賞與善意的提醒,關系進一步拉近)】
趙鐵柱心中微動對李芳點了點頭,将紙條收入懷中大步走出了供銷社。
屋外不知何時,竟飄起了雪花,細密的雪籽打在臉上帶着一絲寒意。
趙鐵柱緊了緊衣領心中卻是一片火熱。
他摸了摸懷中那裡除了李芳的紙條,還有剛才系統悄然獎勵的一條初級情報:賀蘭山北坡一處廢棄的狐狸洞内,藏匿着三窩未經孵化的沙雞蛋至少有二十枚。
這可是比沙雞本身更有價值的東西,沙雞蛋在這個物資匮乏的年代,絕對是硬通貨無論是自己食用補充營養,還是拿去黑市交換都能帶來巨大的收益。
他握緊了腰間的短棍,深吸一口夾雜着雪花和黃土氣息的冰冷空氣。
他那靈活而迅捷的步伐,在初雪覆蓋的黃沙地上踩出一個個堅定而清晰的印記。
對他而言這已經不是一次簡單的冒險,而是一場經過精密計算和布局的階層跨越之戰。
當其他人還在為幾斤紅薯,幾尺布票勾心鬥角,為一點蠅頭小利争得面紅耳赤時,他趙鐵柱早已借助系統的力量,窺見了三個月後即将逐步開放的自由市場,以及那背後隐藏的巨大機遇。
黃沙鎮的風雪似乎也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那輛嘎斯69正朝山坳裡的廢棄羊絨收購站開。”趙鐵柱放下望遠鏡,冰冷的鏡框在眼眶上留下一圈紅印他聲音壓得很低。
“鐵、鐵柱兄弟真、真沒問題吧?”張大海的聲音帶着哭腔,背上那隻半舊的柳條藥簍此刻仿佛有千斤重,裡面是三十斤麝香。
一兩就能換城裡工人小半年工資但也燙手。
“大海哥記住,你是去找二掌櫃問甘草黃芪麝香的事,一個字都别提。”趙鐵柱拍了拍他因為緊張而拱起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