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株植物本身,”趙鐵柱的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李秀蓮,“它的靈氣已經耗盡,現在,就是一株普通的、需要精心照料才能活下去的菜。”
“李秀蓮,”他看着那個一臉茫然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之前的任務,是守護它。現在,你的新任務,是種活它。”
“不需要用什麼特殊的方法,就用你學到的那些知識,把它當成最普通的莊稼去種。一個月後,我要看到它好好地長在這裡。”
“這,才是對你的,真正的考驗。”
趙鐵柱的話,像是一把重錘,徹底敲碎了仙植最後的光環。
它不再是遙不可及的神物,它隻是一個課後作業。
一場由神迹引發的巨大風波,就以這樣一種回歸“科學種田”的方式,被強行畫上了句号。
李秀蓮愣愣地看着那株變得“平凡”的植物,又看了看趙鐵柱,她心裡非但沒有失落,反而湧起了一股更加強烈的鬥志。
守護,是被動的。
而親手将它種活,是主動的創造!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大師!我保證完成任務!”
仙植事件,虎頭蛇尾地落下了帷幕。
那株曾經攪動了全村風雲的“神物”,在失去了耀眼的光環後,迅速被村民們抛之腦後。畢竟,虛無缥缈的仙氣,哪有自家地裡實實在在的收成來得重要?
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塊巨大的“功德榜”上。
趙鐵柱引入鬼谷門弟子的“鲶魚效應”,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成功。
一場充滿了魔幻現實主義色彩的勞動技能大比拼,在黑石村的田間地頭,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手腕!手腕要放松!你這是鋤地,不是練劍!那麼用力幹什麼?想把地球鋤穿嗎?”
村西頭的田埂上,劉嬸正叉着腰,對着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道士,進行着毫不留情的“業務指導”。
那年輕道士是鬼谷門這一代弟子裡有名的天才,一手“追風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可在鋤頭面前,他所有的天賦都化作了烏有。他憋得滿臉通紅,手裡的鋤頭仿佛有千斤重,怎麼使都覺得别扭。
而在他旁邊,劉嬸親自下場示範,隻見她身形微弓,手中的鋤頭仿佛成了她手臂的延伸,每一次揮舞都帶着一種獨特的韻律,輕松、精準、高效。一鋤頭下去,雜草連根拔起,不多一分力,也不少一分勁。
那姿态,行雲流水,充滿了勞動人民千百年傳承下來的智慧和美感。
年輕道士看得目瞪口呆,眼神裡第一次流露出了名為“佩服”的情緒。
另一邊,錢大腳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她正指揮着一名氣質清冷的道姑,清理着水渠裡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