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的聲音,像一把生鏽的刮刀,刮擦着指揮室裡每一個人的耳膜。
“活的生物信号”
王虎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
他死死盯着全息地圖上那個剛剛從“環形大壩”結構圖中剝離出來的、微弱卻頑固的紅色光點。
随着方舟的不斷靠近,那道聳立在天地間的黑色“山脈”輪廓,終于在暴雨和雷光中斷斷續續地顯露出它的真容。
那不是岩石。
不是鋼鐵。
更不是任何人類已知的建築材料。
那是血肉。
一種覆蓋着巨大、古老、如同角質層般鱗片的血肉。
巨壁的表面,甚至能看到如同山脈般虬結、緩緩搏動的巨大血管。
整座城市,真的是被一頭難以想象的巨型生物用蜷縮的身軀圈禁了起來!
當方舟航行至最後的缺口前,所有人都徹底失語了。
堵在缺口處的,根本不是什麼閘門。
那是一個直徑超過百米,如同巨型大腦般不斷蠕動、表面布滿了深邃褶皺和藍紫色神經脈絡的巨大肉瘤!
它就像一個畸形的、活着的控制中樞,将這頭沉睡的巨獸與整個城市水域連接在一起。
“媽的”王虎的聲音幹澀無比,“我們我們一直生活在一個怪物的肚子裡?”
“不是肚子。”
趙剛那隻銀白色的機械手在控制台上留下一道道冷汗凝成的水痕,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撼而變得異常冷靜。
“我們是它培養皿裡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