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

門外站着一座肉山般的身影,油膩的黑袍上沾滿了酒漬和食物殘渣,在陽光下泛着令人作嘔的油光。

他左手拎着個見底的酒壺,右手抓着半隻啃得七零八落的燒雞,嘴角還挂着亮晶晶的油漬,活像頭剛從豬圈裡爬出來的肥豬。

劉長河!

這個煉氣七重天的外門弟子,仗着有個外門長老爺爺,在雜役峰橫行霸道多年。

最關鍵的是,他還搞到了雜役管事的職位,管着雜役峰上二百多号雜役弟子。

兩個月前,就因為江辰打水時慢了一步,被當衆抽了十鞭子,那浸了鹽水的鞭子抽得他皮開肉綻,足足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床。

"老不死的,還特麼睡呢?"

劉長河來到屋内,濃烈的酒氣混合着隔夜食物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見過劉管事。"

江辰強忍着作嘔的沖動,緩緩起身。

"老東西,後山那三百畝靈田,趕緊去灌溉,記住了…要澆三遍靈泉水,漏下一顆靈草,老子就掰斷你一根骨頭,上不封頂!"劉長河故意拖長聲調,油膩的手指在空中比劃着。

江辰眉頭緊鎖:"劉管事,長老曾有過規定,灌溉靈田三個月輪流一次,我半個月前剛剛澆過,為何還要叫我"

話音未落,劉長河突然大步上前。

唰!

劉長河那張泛着油光的胖臉幾乎貼到江辰鼻尖上。

他壓低聲音,肥手在江辰的臉上拍的‘啪啪’作響,言語中盡是威脅:"老子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别忘了…你們這些雜役的月例可都攥在老子手裡…”

江辰強忍着胃裡翻湧的惡心,後退半步:"劉管事說笑了,我收拾一下就去。"

"哼!"

劉長河轉身時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江辰一下:"小心着點,你們雜役峰所有弟子加起來,也不如一顆靈草珍貴。"

望着劉長河趾高氣揚離去的背影,江辰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與劉長河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

數年前那場沖突曆曆在目,當時,醉酒的劉長河正在毒打幾個年輕雜役,鞭子抽得他們皮開肉綻,江辰實在看不下去,當衆說了幾句公道話,無意駁了他的面子,沒想到就此結下梁子。

這個睚眦必報的胖子,從那以後就變着法子找他麻煩。

随着劉長河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周圍幾間茅屋的破木門"吱呀"作響,陸續探出幾個雜役弟子驚恐的面孔。

他們像受驚的兔子般縮着脖子,直到确認那個瘟神真的離開,才敢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