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婷婷的話,如同石塊投入靜谧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餘火的心髒在胸腔裡猛烈跳動,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帶來一陣眩暈。
“婷婷,你你喝多了。”餘火的聲音發顫,極力想維持冷靜,可那句話卻在腦海裡反複轟鳴。
武婷婷的臉頰被酒精熏得绯紅,眼神有些迷離,卻異常專注地鎖住餘火。
“我沒喝多,清醒得很。”她呼出的氣息帶着酒香,噴在餘火臉上,“餘火,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酒館裡的喧嚣,似乎在瞬間被拉遠,餘火的耳中隻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看着眼前的武婷婷,昏黃燈光下,那張精緻的面龐散發着驚人的誘惑力。
八個月的獨居生活早已磨薄了他的理智堤壩。
武婷婷的話語,驟然點燃了心底那片壓抑已久的幹涸荒原。
“婷婷”餘火想開口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卻詞不達意。
隔壁桌的老大爺正和老伴大聲争論着今天買菜多花的三塊錢,那聲音刺穿了剛剛的暧昧。
這強烈的反差讓餘火有些啼笑皆非。
一瞬的旖旎,竟被如此煙火氣的現實輕易攪散。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随便?”武婷婷忽地自嘲一笑,“一個有丈夫的女人,跟你說這種話。”
“不是的,我沒那樣想。”餘火慌忙搖頭,“我隻是”
“隻是什麼?”武婷婷傾身向前,兩人間的距離驟然縮短。
餘火甚至能看清她微翹的睫毛。
“餘火,我們都是被生活困住的人。你前妻不懂你,我丈夫眼裡沒有我。我們為什麼不能互相給一點溫暖呢?”
那股混合着淡淡香水味的酒氣萦繞鼻尖,令人沉醉。
理智敲響警鐘,可身體的反應卻無比誠實。
更要命的是,武婷婷說話時,手不經意地蹭到了餘火的手背,那觸電般的觸感讓他幾乎要跳起來。
“婷婷,我們都喝多了,今晚的話”
“今晚的話怎麼了?”武婷婷截住他的話頭,“餘火,你知道嗎?每次看你去接孩子,我心裡都在想,要是我丈夫能像你一樣該多好。你總是那麼有耐心,那麼溫和。”
這話讓餘火心中一暖,不安卻更深。
“婷婷,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家。”他強自鎮定。
武婷婷沉默片刻,眼中掠過一絲失望,随即又被理解替代。
“好吧,也許你說得對。”她站起身,微微晃了一下。
餘火趕緊扶住她的手臂。
“不過餘火,”她的聲音低下來,帶着酒後的認真,“我想讓你知道,剛才那些話不全是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