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和哀傷如同冰冷的繩索,将她的心越纏越緊。
離婚的念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出水面。
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戀愛時的海誓山盟,甜蜜點滴;是玲兒睡夢中呢喃“爸爸”的稚嫩聲音
情感和責任拉扯着她,仿佛置身一個冰冷黏稠的泥沼,每一次呼吸都帶着錐心的痛楚。
面對餘火關切的眼神,她卻拼命地将所有情緒封存。
她不想再給他增添一絲麻煩,更不願在他澄澈的眼中看到任何關于自己“輕浮随便”的評判。
這極端的矛盾如同一場内裡的酷刑,煎熬着她,讓她連正視他的勇氣都在流逝。
察覺到她的閃躲,餘火的心仿佛被揉捏般難受,更有一絲失落的澀意在蔓延。
他剛想開口說些安慰的話,武婷婷卻像是被燙到般猛然擡頭,聲音微不可聞:
“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幾乎是倉皇地轉身,快步逃離。
那單薄脆弱的背影在初夏的陽光裡,竟顯出一種落寞的蕭索。
餘火站在原地,胸腔中發出一聲無聲的歎息。
既然她選擇劃清界限,那麼,他該退得更遠一些。
不要再聯系了。
可為何,心口那股沉悶的疼,會如此清晰而綿長?
一種深重的無力感将他吞噬。